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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三道身影,一前兩後,幾乎是踏風而行的朝前走去。
水龍珠驟然從她胸前衣衫跳出,那種芒光是此前未曾見過的強度,盤旋在蘇琚嵐身邊轉了一圈後,立即朝左拐去。
蘇琚嵐毫不猶豫地跟上去,追到拂曉,終於在霧氣繚繞的森林盡頭,看見一抹緩緩走來的身影。
老怪物、公孫錦幣、玉崔嵬已經被包裹成蠶蛹似的漂浮在半空,只露出張臉,見了蘇琚嵐他們找來,公孫錦幣急忙吸氣大吼:“蘇琚嵐,快救我下來呀!”
“剛剛怕得要死,現在又求女人救你,你還像個男人嘛?”同樣被困成蠶蛹的玉崔嵬登時嗤聲哼道。
公孫錦幣咂咂嘴斜睨了他一眼,他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只要自己小命還在就好。他就覺得蘇琚嵐的出現,就相當於吃下一顆定心丸,結局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
向來狗嘴吐不出象牙的老怪物,此時卻是失態地盯住朝蘇琚嵐他們走去的那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女人,突然莫名其妙地念叨道:“怎麼可能過來幾十年,這個女人的面貌一點都沒變?”
寂靜無聲。
蘇琚嵐站在原地看著那個緩緩走來的一抹身影,仔細望去,黑衣,斗篷,看身形是個女人。只是她周圍百尺之內都是集結纏繞的白霧,襯得此人的存在越發鮮明。
那女人步伐不疾不徐,以一種固有的頻率前行,一隻手垂在身側自然晃動,另一臂則微微彎起至於身前,儀態婀娜引人遐想,卻也尊貴非常,隱隱透著孤高的寂寥。徐徐走近了,也站定,然後緩緩抬起頭,那張被斗篷遮得漆黑難辨的臉龐,但不知道為何,總能感覺到那雙漆黑的眼咄咄逼人。
水龍珠從蘇琚嵐身邊探測地飛向那個黑衣女人時,那黑衣女人眼神一黯,水龍珠頓時傳出噼啪的碎響。
蘇琚嵐連忙手腕一翻,水龍珠立即回到她手心中,吸收她的氣息,將身上的裂縫速度複合了。
贏駟追到她身邊,目光從半空中的公孫錦幣他們,情不自禁移向不遠處站著的那個女人時,突覺眼球一陣刺痛。
金允庭也終於趕上來,見此情形頓時明白今夜的事全是那個黑衣女人搞的鬼,登時怒指她喝道:“是你殺了我義父?”
蘇琚嵐在她前方站定,抓起贏駟的手,將那“璽嵐”二字朝那女人展開,“這是你寫的?你是誰?”
那女人似是輕笑,又似泫然,輕軟道:“我原本以為我們是一樣的,一起長大,一起練習宗法,一起逃課,一起被郝族背叛,可是我現在看見你,我才知道我想錯了。我跟你,從來都不是一樣的!”
蘇琚嵐頓住,不僅僅因為女人的話,更因為她說話的語言非常古老,古老到在場所有人都知道能夠使用這種將近滅絕的語言,都是非同凡響的,例如蘇琚嵐!例如欽闢!例如血山那座主人!
蘇琚嵐有些錯愕地看著她,“你是誰?”
“璽嵐,唐酈辭將你保護得可真好呀。睡一睡,三百多年就過了,什麼痛苦折磨都不用經受,然後醒來就能以另外一個身份瀟灑生活,另結新歡,你可真是比我好多了!”女人突然掀開斗篷,那張猶如摔碎的鏡子般各種齒痕縱橫交錯的臉,措手不及的出現在每個人面前。
每條傷痕的血肉左右敞開,遠看近看都像一隻半睜半閉的眼,她臉上有多少傷痕,就有多少隻眼。那些眼透露的嗤笑、陰狠、暴戾,全是各種負面的情緒,熙熙攘攘的湊擁著,甚至有兩道傷痕逼近了,彷彿競技般擠得血肉模糊,又驟然間擠出第三隻眼,嚇得蘇琚嵐也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贏駟急忙伸手去抓蘇琚嵐,可眼前景物頃刻間被拉遠了,他們下一秒已經站得遠遠地,距離蘇琚嵐有七八丈的距離了。
公孫錦幣頓覺不妙,因為他從未見過蘇琚嵐如此劇烈地顫抖過!
蘇琚嵐僵怔在原地,煞白著臉,臉上那種表情是驚喜、驚恐、驚愕、驚慌的複雜融合。
女人將瘦骨如柴的手指爬上她的臉,“蘇琚嵐的這張臉也跟以前漂亮嘛……”
蘇琚嵐顯然專注,片刻才被臉上的刺痛喚醒,然後感覺到溫熱的血液從臉頰邊流下來。因為臉被這她抓破了!
“明瑤?”蘇琚嵐試探性地問道,卻發現她的手指從臉頰劃過引起了又一道火辣辣的傷痛,這女人轉眼間陰狠俱全,猛地掐住蘇琚嵐的脖頸,“是我又怎樣?”
蘇琚嵐被她掐得喘不過氣,“明瑤,明瑤你不會這樣對我的?”
“誰說的?璽嵐,你以為你很瞭解我嗎?你當真以為我現在還將你當做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