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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雪,連續下了一天一夜。
☆、021卷 蘇琚嵐反屠雲琉宗(上)
但日水熔金的廂房內,雖是白日,卻因天色陰暗,點齊了房內所有蠟燭。舒愨鵡琻
風吹著烈紅的燭火,蘇琚嵐坐在床榻邊,榻上躺著依舊昏睡的老怪物,而贏駟抱著宣紙顏料依靠在她腿邊,手中揮舞著畫筆沒有停過。
胡砂觀察老怪物許久,終於轉臉,問向蘇琚嵐:“老怪物這模樣……琚嵐……難道你是用馭血術控制了他身體的血脈流動?”
蘇琚嵐靜靜地點了頭。
胡砂很難不驚詫至極,“琚嵐,這馭血術是雲琉宗秘而不外傳的招數,你為什麼會施用?”
“這世上會馭血術的人很多,更何況雲琉宗的馭血術還是偷來的!”蘇琚嵐答道,然後將久久捧著的茶盞擱回桌面,半垂著頭,望向倚在腿邊看似忙碌的贏駟。贏駟依舊在宣紙上認認真真地塗抹許久,隨即一蹙眉,又撕了一張,團了團丟在一旁,重新開始畫起來。
她伸手撿起一團紙團,鋪展開來。
瞬間,她的表情由紅到黑,由黑到白,再由白到青,別提還挺精彩的。
“贏駟,你到底在畫什麼?”蘇琚嵐看著這幅抽象藝術感太強的話,忍不住問道。到處都是一團黃色的團狀物,難道是蠟燭?!還有這畫裡看似是人的東西,有坐著、有躺著、有站著,可這些小人模樣,都是三條橫線,一道豎線的五官……
贏駟抬臉時,笑靨燦爛如花:“在畫我們大家呀!”
公孫錦幣好奇地湊過來,在視線觸及那張宣紙的時候,表情瞬間僵硬了。他顫抖地指著某個小人樣的那兩團紅臉蛋,對比了蘇琚嵐,又不死心的多看宣紙幾眼,問道:“……你畫的是她呀?”
贏駟悠然地隨意撿起被他丟開的一張,將兩幅擺在一起:“是呀,這張我畫得比較滿意了。你們不覺得有紅臉蛋才更生動些嗎?”
是,生動……才有鬼!
公孫錦幣嘴裡的茶水頓時噴了出來。
胡砂格外憤怒地指出:“這畫的根本就不像人好不好?”
贏駟抓著宣紙畫搖頭晃腦的看,眨了眨眼,無辜道:“可是你們不都認出這個紅臉蛋的是嵐妹妹嗎?怎麼就不像人了?難道你們想罵我的嵐妹妹不是人嗎?!”
“我哪是這個意思,你別亂栽贓好不好?!”胡砂吼道,“畫得什麼鬼東西,平時拿著把金扇子,穿得又那麼騷包,虧你長得一副很會畫的樣子!”
贏駟撅嘴道:“很會畫的樣子是什麼樣子?”
蘇琚嵐挑眉,拿過他攥緊的畫,仔細端詳起來,比起公孫錦幣自編自畫的《名聞錄》確實畫得慘不忍睹,可這樣看著,卻有些覺得……畫得還是蠻可愛的。
她想著想著,突然噗嗤一笑,眉間卻染了些難過。前世璽嵐的事,眼看就要藏不住了是吧?如果他們都知道蘇琚嵐早已變成她的事實,大家又會是怎麼想的?
蘇挽瀾和端石蘭站在房門外,被屋內其樂融融的景象晃了眼,一時間微微有些失神了。
紫發少女正小心折著畫,不知想到了什麼,眉目間溢滿了幸福,卻又有點悲傷,那樣恬淡的笑容異常動人。
玄紋紅衫的少年依偎在她腿邊,抬臉時深黑的雙眸裡如幽潭一般盯著她,眼底情意流轉,像是有千種琉璃萬顆寶石流轉的光輝。
一個珠光寶氣的少女則叉腰怒眉,一個藍衣鬼魅的少年則孤傲自立,一個黑衣少女面若冰霜,最後一個灰衣麻衫的少年則忍不住搶過畫筆,習慣地鋪開紙張,筆挑淡墨,在牆角便勾勒起來。
這畫面吵吵鬧鬧的,卻又很馨香,讓人不忍去碰觸。
年少本輕狂。
蘇挽瀾心裡突然跳出這五個字來,不由得微微搖搖頭,發自肺腑的羨慕地嘆了口氣,然後和端石蘭靜靜走開。
沒多久,穆圖就派了婢女送來幾盤色澤鮮美的草莓,入口香甜極其美味。剛吃了幾個,蘇琚嵐環顧四周發現金允庭不在房內。昨日解決完雲琉宗後,她立即派遣聶欒和螣蛇火速趕往金家檢視,想來他焦急難耐,估計是在某處等待螣蛇的訊息了。
“金允庭在北面城牆等著。”贏駟似是看透她心中所想。
“我去看看他。”蘇琚嵐端著一盤草莓起身,贏駟乖乖地點頭,只在她袖花上像貓兒蹭了幾下,出乎意料地沒鬧“醋罈子打翻”的彆扭。
蘇琚嵐看著他溫柔地笑了聲,然後走出去。
通往圍牆北的是條走廊,她端著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