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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豐:“王泰豐你說。”
王泰豐道:“微臣先頭瞧皇后娘娘的脈也像暑氣,只不敢確定。”說著看向懷清:“娘娘還有何症,姑娘可否一一道來。”
懷清道:“從娘娘的表症上看,惡寒發熱,嘔吐身痛,無汗胸悶,脈浮,舌苔白膩,無一不是暑症,故此民女斷定是暑氣,至於為什麼隆冬時節會著暑氣,民女曾遇過類似娘娘之症,先頭也無法理解,後方知是初寒服了夏藏衣,偶然觸發其熱氣而得暑症。”
“初寒服夏藏衣?”皇上略沉吟:“去把皇后跟前的司衣女官叫來。”
不大會兒功夫,進來個大宮女,顯見是怕極了,跪在地上身子不住的顫兒,皇上看了她一眼:“你是皇后跟前的司衣女官?”
那宮女幾乎匍匐在地上哆哆嗦嗦是的道:“回,回萬歲爺,奴,奴婢正是司衣。”
皇上點點頭:“朕問你,皇后入冬來穿的衣裳可曾曬過?”
那宮女忙道:“今年雨水大,奴婢恐冷得早,又怕入了秋晴天少,就趕在六月裡,把入冬的衣裳曬了。”
皇上忍不住瞥了懷清一眼,心說,真讓這丫頭說著了,六月中可不正是暑氣盛的時候,只不過曬件衣裳就能著了暑氣這種事兒,皇上還真有些不信,揮手叫司衣女官下去了,看向懷清:“若用了藥不是暑氣,你可知是怎樣的大罪?”
懷清忍不住腹誹,自己何嘗想來趟這一攤渾水了,若不是皇上託老太君的名頭把自己騙回來,自己還在益州過消停日子呢,如今自己瞧了病,又成了罪過,往哪兒說理去啊。
不過,懷清早就明白了,在這個世界,上頭這位就是理,他說煤球是黑的,整個大燕也沒人敢說是白的,這就是君權,掌著所有人生死,他輕飄飄的一句話,自己的小命就懸了,所以,只要自己不想跟小命過不去,就得做個順民。
想到此,懷清道:“民女敢斷定皇后娘娘是暑症,不用旁的藥,只需一劑香糯飲即可藥到病除。”
皇上不禁愣了一下,心說到底年輕啊,藥到病除都敢說,不過,自己問她可知下錯藥是什麼罪,她避開問題,只說自己斷定皇后是暑症,這種避重就輕的小狡猾,真令皇上有些哭笑不得,揮揮手道:“照這丫頭說的煎藥來。”
煎 藥服藥的空檔,懷清跟太醫們一直跪在大殿上,皇上沒叫起,誰敢起來不是找死嗎,懷清暗暗摸了摸自己的膝蓋,心說真是倒黴催的,趕上這麼檔子事,不禁瞪了王 泰豐一眼,王泰豐這會兒低著頭,根本沒看見懷清的眼色,倒是慕容是一直注意著她,見她露出此等小女兒之態不禁莞爾,目光落在她的膝蓋上又暗暗嘆了口氣,到 底委屈她了。
等皇后娘娘服了藥,又過了會兒,跟前嬤嬤出來回道:“娘娘服了藥覺著好了些,如今睡下了。”
懷清方鬆了口氣,皇上點點頭,皇后既睡了了就說明這丫頭的藥對症,前頭可是夜夜不安枕呢。
剛要開口叫起,忽見老六一腳邁了進來,一進來目光就落在懷清身上,懷清頭都沒抬,在她心裡,那天之後自己跟慕容曦就再沒幹繫了,故此,見不見都一樣。
皇上咳嗽一聲道:“你不在府裡備辦娶妃之事,來坤德宮做什麼?”
慕容曦跪下磕了個頭道:“兒臣來給皇后娘娘問安。”這話說的皇上都覺著假,皇后病了這麼些日子,也沒見他進宮問安,怎偏偏這丫頭一來,他就跑來問安了,從鼻子哼了一聲道:“皇后這會兒睡了,改日再來問安吧。”揮揮手:“皇后安睡可見藥對症,你們也起來吧。”
因跪的時候長,懷清的腿都跪麻了,費了些力氣才站起來,中間慕容曦伸手來扶她,懷清看了他一眼,飛快避開,那一眼令慕容曦的心都涼了,她不恨他,那目光裡毫無恨意,有的只是陌生,彷彿自己是她不認識的陌生人一般,這比恨他還令慕容曦難以接受。
懷清後退兩步,躬身道:“皇后娘娘暑症已解,懷清可否先行告退去瞧瞧老太君?”
懷清祭出老太君,皇上也說不出話了,本來就是託老太君名頭把她叫回京的,這丫頭如此說,也是拐著彎的提醒自己,她可不是宮裡的太醫,自己使喚她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皇上如今發現,這丫頭真是個小人精,說話做事挑不出一點兒毛病來,可細一咂摸,每句話裡都帶著刺兒,這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刺頭兒,而且,就剛她的態度看來,真是要跟老六撇個乾淨呢,皇上如今都不禁要懷疑,這丫頭到底看沒看上過老六,若看上過,這心可夠狠的。
皇上也不好再難為她,揮揮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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