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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個略偏僻的小院外,懷清不禁左右看了看,這裡可不像周府少奶奶該住的地兒,院裡更冷清,就一個粗使的婆子正掃院子,除此再無旁人,跟前頭人來人往的熱鬧,簡直判如兩地。
進了外間屋,就見李曼娘直愣愣的坐在炕邊兒上,手裡抱著一個小小匣子,不知想什麼呢,屋裡雖燃著炭盆子,卻仍有些冷,屋裡的擺設也有些太過素淨,整間屋冷清的跟雪洞一般,瞧不出半點新房的樣兒。
那丫頭低聲道:“小姐,懷清姑娘來了。”
李曼娘方回過神來,看向懷清,那一瞬的目光何其複雜,有恨,有怨,有怕,有悔,有不甘……懷清都分不清還有什麼,不過一閃而沒。
懷清還記得,去年自己去李府的時候,李曼孃的樣子,雖不能說趾高氣揚,卻眉梢眼角都洋溢著新嫁娘的喜悅,以及對外來富貴生活的期望,才不過一年的時間,就成了不折不扣的怨婦。
而且,從她的穿著來看,在周府過得不算如意,李曼娘看了她良久開口:“懷濟大哥……”她一開口,懷清眉頭就皺了起來,攔住她的話頭:“李姐姐莫非忘了這裡是周府,李姐姐是周府的少奶奶?”
少奶奶?李曼娘苦笑一聲:“你可見了韓如玉,同知大人的二小姐,也可能是周家的少奶奶。”
懷清一愣,怎麼也沒想到她會說出這種話來:“周府的少奶奶不是你嗎,怎會變成別人?”
李曼娘道:“當初周府為了沖喜才娶我進門,可少宗的病被你治好了,便要另娶高門。”懷清臉色一沉:“你是說我多管閒事,不該治你丈夫的病。”
李曼娘搖搖頭:“我退了你哥哥的親事,你治好了少宗,周家另娶,這是報應,這都是報應,可即便是報應,我李曼娘也不認,憑什麼我先進的門,韓如玉那賤人倒成了妻,我不甘心,不甘心……”
說著,把她抱著的匣子放到炕桌上開啟:“張懷清若你幫我,這個就給你。”
懷清掃過那匣子,裡面是一套赤金頭面,在這雪洞一般的屋子裡,越發顯得金光燦燦,富貴逼人:“這是我的陪嫁,拿到當鋪怎麼也能換幾百銀子。”
懷清看了她良久:“你想讓我做什麼?”
李曼娘眼睛一亮,急忙道:“我婆婆信你,我一早掃聽了,今兒叫你來就是為了給韓如玉那賤人號脈,瞧瞧她能不能生兒子,只要你說那賤人有隱疾,不能生子,周家自然不會娶她進門。”
懷清都有些可憐她了,即便不娶韓如玉,難道就沒有別人,如此禦敵之策實在蠢的可以,不過,這個跟自己無干。
而且,在李曼娘眼裡裡,這一套金頭面就能把自己收買了,當真把她兄妹瞧得扁啊,今兒若不給她個教訓,真當他們兄妹跟她一樣見錢眼開了……
☆、第52章
懷清略一抖手腕;從袖子裡屯下只翡翠鐲子來,回身問甘草:“我最近的記性不大好,卻忘了這鐲子是誰給的了,你可還記得?”
甘 草最煩李家人,當初在大門口把那看門的奴才扇的順著嘴角往下流血,就是因為那奴才狗眼看人低;可沒想到,這李家的毛病倒是一脈相傳;連這個李曼娘都一個德 行,怪不得姑娘從李府出來以後就再不提李家這檔子婚事呢。真把自己當盤子菜了啊,以她看;給她們姑娘提鞋都不配。
剛聽她說話;甘 草就差點忍不住了,可知道懷清的脾氣;也就沒敢吱聲,這會兒聽見姑娘問,自然明白,脆聲道:“這是去年過年的時候,在葉府,姑娘給定南侯夫人開了個治頭痛 的方子,夫人便從自己個腕子上摘下這個鐲子來給了姑娘,後來奴婢跟姑娘逛鄧州府的首飾鋪子,那掌櫃一眼瞧見了姑娘這隻鐲子,說是真正的老坑玻璃種,如今市 面上難見這麼好的了,若姑娘肯出手,他願出一千兩銀子。”
一千?李曼娘旁邊的小丫頭驚呼了一聲,急忙捂住嘴,懷清轉了轉自己手腕子上翡翠鐲子,今兒出來本沒說戴這個,是甘草說,她穿的本來就素淨,若身上再沒一兩樣兒拿得出手的首飾,怕叫那些勢力的人看輕了。
懷清琢磨也是,有道是先敬衣裳後敬人,世人大多如此,尤其這些自詡為富貴的人上人,更是勢力,懷清又不耐煩在頭上戴那些重東西,便挑了這支翡翠鐲子,倒沒想在這兒派上了用場 。
想想真是諷刺,若不是退了親,眼前這個李曼娘就成了自己的嫂子,要真娶這麼個嫂子進門,她們兄妹也甭想過順當日子了。
懷清點點頭道:“哦,倒是想起來了,是有這麼檔子事兒。”
甘 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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