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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 著,尹繼泰心裡頭更是忐忑,這會兒是真後悔,昨兒一衝動跑來告狀了,細想想,自己不犯傻嗎,皇上是君,自己是臣,皇上的兒子是主子,自己就是奴才,別說主 子欺負奴才了,就是要了奴才的命,奴才也只能認命,自己倒好,還巴巴的跑來告狀,要是六皇子把那天的小子交出來還成,瞧這意思,是要死保啊。
尹繼善之所以敢來告狀,就是拿準了朝六皇子旁邊那小子開刀,要是六皇子一肩扛下來,那就算把自己擱在裡頭了。
越 想越忐忑,到了御書房,果見六皇子立在一邊兒,臉上倒是看不出有什麼不妥,尹繼泰跪下磕頭,皇上叫他起來,指了指旁邊的六皇子道:“叫愛卿來是了你兒子那 樁公案,昨兒我說讓老四查清楚,還你一個公道,今兒老六就自己來請罪了,說在百花洲,你兒子是他打的,手腕子是他撅折的,一切緣由皆因他找茬兒而起,朕叫 愛卿來是想問問,既查清楚了,愛卿說說該怎麼發落?”
噗通……尹繼泰腿一軟又跪下了:“奴才該死,奴才該死,昨兒微臣回去也問清楚了,家裡那畜生說,不幹六皇子的事兒。”
皇上道:“朕怎麼記得,愛卿說你兒子渾身是傷,都起不來炕了呢,能不能保住命都兩說,難道朕聽差了不成。”
尹繼泰汗都下來了:“犬子那傷是摔的,對,摔的,積雪路滑,犬子不防頭摔了一跤。”
皇上點點頭:“那撅折了手腕子?”“也是犬子摔折的,跟旁人無干。”尹繼泰說的別提多誠懇了。
皇上點點頭:“這麼說愛卿不告狀了?”“不告,不告了……”尹繼泰急忙擺手,皇上臉色一沉:“尹繼泰,你當朕是誰,由得你說告就告,說不告就不告,朕這個一國之君,多少國家大事還忙不完呢,你倒好,拿如此狗屁倒灶的事兒來煩朕,是何居心?”
尹繼泰心裡這個苦的啊,跟吞了二斤黃連似的,一邊磕頭請罪,一邊兒心裡把兒子罵了無數遍,你個小畜生,就知道給你老子惹禍,什麼時候把你老子搭進去,就徹底消停了。
皇上打了一巴掌過後,臉色略緩:“念在你一片憐子之心,起來吧。”
尹繼泰這才站起來,皇上掃了眼慕容曦冷神格道:“身為皇子不知為君父分憂,只知四處胡鬧,看來是朕太縱容你了,傳朕口諭,六皇子禁足一月,不許出府門半步,若哪個敢放他出去,提著腦袋來見。”
六皇子倒不以為意:“兒臣遵旨,父皇放心,兒臣保證一步都不出來。”
皇上哼一聲:“滾。”
慕容曦當真在地上打了個滾,站在門邊嘻嘻一笑道:“兒臣滾了。”臨走還不忘跟尹繼泰揮了揮手:“尹大人回見啊。”尹繼泰的臉都綠了,海壽險些沒笑出來,這位六皇子就是滾刀肉,皇上也沒招兒。
皇上這麼做,明裡是教訓兒子,其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讓尹繼泰平氣兒呢,那意思是你兒子捱了打,朕也罰了朕的皇子,就算扯平了,尹繼泰便有多大的氣,這會兒也不敢再追究下去,一場鬧劇也算收了場。
只不過收場的有些詭異,這明顯就是兩位皇子聯手把事兒壓了下去,後頭護著的那小子,才是這場鬧劇根兒,究竟是誰呢?海壽忽想起那天在葉府灶房的事兒,心道,莫非是她……
甘草小聲道“姑娘,奴婢可聽說六皇子給皇上禁足了。”懷清道:“知道是為什麼嗎?”
甘草:“聽說是跟什麼總督的兒子打架,您說六皇子也真夠荒唐的,好端端的怎麼跟人打架呢,姑娘,我說的話兒您聽見了嗎?”
懷清站起來道:“鋪紙,磨墨。”
甘草一愣:“姑娘早上不剛練完字嗎。”
懷清道:“不是練字,是寫菜譜。”
陳豐拿了一張紙條進來:“爺 葉府使人送來的。”一聽葉府,慕容曦一咕嚕從炕上爬起來:“快給爺拿過來 。”
陳 豐急忙把那張紙條遞過來,慕容曦接過,開啟一看不禁笑了,跳下地,到那邊兒書案上,把字條上騰了一遍,遞給陳豐:“你叫個識字的小廝念給廚娘聽,今兒晌午 爺就吃這個刀削麵,到底這丫頭還有點兒良心,知道爺禁足了,還知道給爺送點兒好吃的來,只不過就一張做面的選單,是不是也太小氣了。”
甘草道:“姑娘您寫這個送去六王府做什麼?”
懷清道:“你只管送去,對了,把這些交給葉府的管家,叫他一天送過去一張。”
甘草道:“這是為什麼?一快送過去豈不爽利。”
懷清白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