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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半城呵呵笑了兩聲:“你知道什麼,有道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這官一茬一茬的換,都恨不能餓著來飽著走,若沒十足的把握,這麼多銀子我哪兒捨得投進去,跟你說吧,南陽的藥田跟藥材市,都有慶福堂餘家摻股,我還就不信,誰敢動餘家的買賣。”
梁榮一下車,汝州的大小官員急忙迎了上去,爭著刷好感,梁榮笑眯眯的目光溜了一圈,劃過角落站著的張懷濟,心說,這指定就是南陽縣令張懷濟了,還真好認啊,這一群汝州府的官裡,就數著他最年輕,雖說官不大,可二十出頭就能任一方父母也難得了。
本來梁榮想謀個江南的缺兒,誰知給他放到了這汝州府來,汝州府可是有了名兒窮地兒,哪有什麼油水好撈啊,上頭又有個巡撫葉之春,葉之春可是皇上的人,且是個絲毫不講情面的主兒,一個弄不好,犯在葉之春手裡,可就連老本都保不住了。
不過葉之春再厲害,也不能什麼事兒都插手,自己先把汝州府的情況摸摸清楚再說,尤其張懷濟的南陽縣,這小子前頭扳倒了許克善,後頭又把邱閣老氣的回了京,自己如今任他的頂頭上司,若不給他點兒教訓,他都忘了自己姓什麼了。
想到此,一張肥胖的臉笑的更歡了,一拱手道:“多謝各位大人和汝州府計程車紳們前來相迎,在下實不敢當。”
跟前幾位忙道:“府臺大人前來汝州,乃是我汝州百姓之幸,豈能不來迎接,汝州府計程車紳在仙來閣上擺下了接風宴,府臺大人務必賞光。”
梁 榮臉上的笑容一收,正色道:“皇上常說為官者當清廉自好,不可盤剝百姓,士紳難道不是汝州府的百姓,今兒這仙來閣的接風宴我梁榮若去了,可壞了清廉的官 聲,各位的好意,梁榮這兒裡心領了,若各位有心,便幫著本官治理好咱們汝州府,讓老百姓再無飢餒之憂,無凍寒之難,豈不比多少接風宴都有意義。”
懷濟身後的牛蒡小聲道:“這位新來的知府大人倒是個清官兒。”
陳皮嗤一聲道:“什麼清官兒,嘴把式罷了,哪個當官的不會說這些場面話啊,該貪的一個也沒少貪。”
牛蒡道:“我不信,若是貪官怎麼可能就這點家當啊,你看後頭,可就兩輛拉行李的車。”
陳皮道:“這你就不懂了吧,當官的若是滿載著來還貪什麼啊,正是這樣一窮二白的來了,一個是能顯擺一下自己清廉,二一個就是為了在任上貪,你不信走的時候再看,不拉上十輛大車,都算我今兒白說。”
兩人正說著小話兒,忽聽前頭這位梁大人道:“哪位是南陽的張大人?”
張懷濟這才上前道:“下官張懷濟參見撫臺大人。”
梁榮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果然是後生可畏啊,聽說你在南陽搞了個開荒種藥,回頭得去瞧瞧。”
陳皮一回來就跑到懷清這兒來了,懷清見他問:“回來了,如何?”
陳 皮道:“奴才瞧著這位梁大人不是什麼好鳥,姑娘是沒瞧見,臉上笑的跟花兒似的,嘴裡說的別提多好聽了,一口一個要當清官,要給老百姓做事,說的他自己跟包 青天似的,還把擺接風宴計程車紳們給數落了一頓,說吃了這頓飯,他的名聲就壞了等等,可姑娘猜怎麼著,我和牛蒡跟著大爺,還沒出汝州府呢,就聽說咱們這位新 來的府臺大人是沒進仙來閣,卻把汝州府幾個青樓裡的頭牌都給叫到了府衙裡頭,姑娘說,這樣的人要是清官,大燕哪還有貪官啊,說一套做一套,什麼東西啊。”
懷清道:“他沒提南陽
陳皮道:“提了,叫了大爺過去特意提的,奴才瞧著這老傢伙可不懷好意,說不準就要冒壞水。”
懷清把案頭寫好的信遞給他:“你一會兒再跑一趟汝州府,把這封信交到慶福堂,叫轉交他們少東家。”陳皮忙應著去了。
甘草道:“姑娘是要請少東家來嗎?”
懷清點點頭:“雖說梁榮短時間內不見得能折騰出什麼事兒,可咱們也得防著點兒,畢竟官大一級壓死人,若他想使壞,恐怕我哥鏜不住。”
甘草嘆口氣道:“姑娘說,咱們家大爺圖什麼啊,剛來那會兒,天天往外頭跑,又是借糧種,又是收山田,腿兒都快跑斷了,不就是為了讓南陽的老百姓過上好日子嗎,這老百姓才吃飽幾天兒啊,就來了個梁榮,想想都讓人洩氣,若奴婢是大爺,早不當這個官了,太憋屈。”
懷清笑了:“那是你,我哥可不覺得憋屈,我哥想的是南陽的百姓,一想到南陽的老百姓能吃飽穿暖,過上好日子,我哥心裡快活著呢,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