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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雋道:“還說不冷,嘴唇都凍的發紫了。”說著話音一轉道:“雖是大夫,可莫忘了醫不治己,你若病了,估摸還得我上門給你瞧,倒不如這會兒把斗篷給你,倒省了以後的事兒。”
懷清忍不住笑了一聲:“也是。”便大方的披著了。
茶棚的老闆給他們倆提了一壺薑茶過來:“天怪冷的,喝兩碗薑茶驅驅寒吧。”
懷清跟餘雋謝了,一邊一個坐下,懷清雙手抱著茶碗喝了一口,不禁舒了口氣,餘雋不免道:“你呀,救人就不要自己的命了啊,也不看看這是幾月的天兒,還把斗篷給了人。”
懷清道:“那產婦正在生死關頭呢,我哪兒還顧得上冷暖,比起城外的災民已經好太多了。”
餘雋道:“你心裡可有章程,那些糧食至多也就撐過今兒,若今天聖旨不到明天怎麼辦?”
懷清忍不住苦笑一聲:“我也不知道,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說著望了望外頭的雨道:“比起聖旨我倒更希望這雨先停了,不然,那些災民沒餓死倒先凍死了。”
想起什麼跟甘草道:“你速去讓陳皮把益州城的姜都買來,有多少買多少,買回來熬薑湯給災民,若能喝上一口薑湯,或許能保住一條命。”
甘草也顧不得撐傘,應一聲就跑了出去,餘雋道:“你別擔心了,不管最後如何,你跟張大人已盡了最大努力,若結果仍不盡人意,只能說是天意。”
兩人正說著,忽聽身後傳來一聲嬰兒啼哭聲,哭聲清亮有力,懷清不禁站了起來,一伸手抓住餘雋的胳膊:“生了生了,你聽見了嗎,生了……”
餘雋目光劃過自己的手臂略怔了怔,不一會兒老人從裡頭抱出個裹了半邊被子的嬰兒出來,那婦人的丈夫忙衝過去,激動的直搓手,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那老人卻一伸手就放到他懷裡:“抱抱吧,你家小子呢,趕上這麼大的災都能落生,也真是命大,你這個當爹的看看給起個名兒吧。”
那漢子接過孩子,那麼個粗剌剌的漢子,眼眶都紅了,半晌放道:“既如此大的命,就望著他以後也平安才好,就叫平安吧。”
懷清忍不住偷著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雖然自己只不過是個旁觀者,這一刻卻也感受到新生命降生的喜悅。
忽銀翹道:“姑娘,雨停了呢。”懷清忙抬頭,果然,雨來得快去的也快,剛還嘩嘩的彷彿要把天河的水都倒下來不可,這麼一會兒功夫卻已雲散雨收,都能看見隱在雲層裡的日頭,淡淡的光暈彷彿就要破雲而出。
懷清邁出了茶棚子跟餘雋道:“真晴了。”
話音剛落就聽城門處一陣喧鬧,懷清一驚忙道:“莫非出了什麼事兒?”邁步往城外走,餘雋也跟了過去,還沒出城門呢,牛蒡就跑了過來:“姑娘姑娘,聖旨到了,萬歲爺親自下了旨,著蜀地各州縣開倉放糧呢。”
懷清終鬆了口一起,側頭看向餘雋:“我剛說錯了,這會兒才是天晴了呢。”話音剛落只覺眼前一黑往後栽倒,餘雋嚇了一跳急忙接住她,伸手一探額頭,叫餘福:“快把車趕過來送姑娘回去,這可是真凍病了。”
懷清迷迷糊糊中想起了很多事,想起跟爺爺在小院裡頭下背湯頭歌,還想起小時候跟哥哥打賭背本草經,還有,跟在急診科實習的那些同事一去k歌,總之好多好多都是現代的事,懷清不禁想要是自己能回去該多好。
剛這麼想,卻忽有人推她,懷清緩緩睜開眼,一時沒想起來眼前人是誰,只是覺得這男的長得真不賴。
甘草見自家姑娘直勾勾盯著少東家,心說,姑娘這莫非是中邪了,忙道:“姑娘可醒了,多虧了少東家呢。”
少東家?慶福堂?餘雋?
懷清猛然清醒過來,勉強撐著要起來,餘雋道:“快躺著吧,你也真是,光顧著別人竟連自己病了都不知道,好在只是著涼,不是多重的症候,吃了一劑發汗的藥,熱就退下去了,不過身子還有些虛,可得好好將養方好,得了,既你醒了,我也該先回去了。”
懷清點點頭:“多謝餘大夫了。”
餘雋笑著站起來道:“咱們倆就別瞎客氣了,上回你給我瞧了回病,這回我給你瞧,一來一去算還賬了。”
等他走了,懷清撐著坐了起來,只覺渾身無力,問甘草:“我怎麼回來的?”
“姑娘還說呢,可是把奴婢們嚇得不輕,怎好端端的就暈了呢,是少東家抱著姑娘回來的,還開了藥,守著姑娘醒了方離開,姑娘沒看見少東家那個細心溫柔勁兒,奴婢瞧著將來誰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