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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二少爺識趣兒還罷,如今看來,這位不僅不識趣兒,簡直就是蠢蛋,把買院子的事兒給招出去了,當老爺傻啊,老爺對二少爺好男風之事可是深惡痛絕。
果然,不大會兒功夫管家進來叫自己出去,說老爺問話,尹進寶忙一把拽住他低聲吩咐:“不許跟我爹提桂官兒的事兒。”
小廝都想翻白眼了,心說老爺問話,自己敢藏著不是找死嗎,前頭跟著二少爺的那些人,如今可還在奈何橋上望著自己呢,再說,二少爺自己先招了買院子的事兒,那李桂還藏得住嗎。
故 此,到了前頭,沒等尹繼泰怎麼問,一股腦都說了:“二少爺迷上了南戲班裡的男旦兒李桂,想買個院子安置了,不想就那房主先頭已經賣給了張大人的妹子,在憩 閒閣簽字據的時候撞在一處,二少爺不知哪位是姑娘,想調戲,給那丫頭扔了一包不知什麼的藥在臉上,頓時渾身奇癢,跳到河裡方才解了。”
尹繼泰越聽臉色越難看,指著他道:“叫你們跟著少爺,就幹出這些混賬事來。”
小廝一聽老爺的口氣不對,忙磕頭:“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尹繼泰道:“打二十板子,看下次記不記得住。”
小廝倒鬆了口氣,雖捱了一頓板子,至少保住了命,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可又一想,攤上那麼位不省事的少爺,這回是熬過去了,下回呢,下下回呢,唉!這就是命啊。
不說小廝自認倒黴的下去挨板子,就說尹繼泰,心裡這股子邪火是越燒越旺,也太不拿自己這個川陝總督當回事兒了,為難不了張懷濟的妹子,還辦不了張懷濟嗎,妹債兄償也應該,莫怪自己心狠手辣,誰讓張懷清先惹到自己頭上的。
叫了底下的人來問:“今年蜀地有多少災民?”
下頭的人道:“連著兩年又是瘟疫又是洪災,益州這邊兒還好,別處的災民光餓死的就不知多少呢。”
尹繼泰臉色一陰:“你去找人去散,就說益州要開倉放糧賑濟災民。”
底下人一聽忙道:“若如此,四下裡的災民都湧到益州,到時候若不開倉放糧,弄不好要出大事啊。”
尹繼泰呵呵冷笑數聲:“放心,出不了大事,咱們這位新來的知府大人,可是有名兒的一心為民的青天大老爺,怎會忍心看著數萬甚至數十萬災民嗷嗷待哺,自然要開倉放糧。”
底下人彷彿明白過來,總督大人這是要對付張懷濟呢,府衙可是官倉,若無皇上的聖旨,敢私下放糧,便是為了救濟災民,恐也難辭其咎,這一招兒還真是毒啊。
餘雋一進來就見懷清正給院子裡的菊花修枝,不禁笑道:“難為你喜歡,回頭再叫餘福給你送兩盆過來,眼瞅重陽了,也應應景兒。”
懷清把剪子交給甘草,看著他道:“還是算了,這兩盆估摸一百兩銀子也買不來呢,我這不是喜歡菊花,是可惜這些銀子,若養死了,這麼多銀子可就沒了,你若是還要送,不如直接送我銀子好了,銀子好伺候,不用成天澆水施肥的伺候。”
餘雋忍不住笑了起來:“好一副市儈的嘴臉,俗氣。”
懷清道:“我壓根就是個俗人,莫非餘大夫現在才知道不成。”
餘雋沒轍的搖搖頭:“銀子我是不送的,你不嫌棄,我還怕人知道呢。”
秋陽正好,懷清讓甘草在院裡放了桌子,讓著餘雋坐下,餘雋指了指院子一邊兒道:“這裡若再種上一架金銀花,就跟南陽差不多了,不想你倒是個念舊的。”
懷清道:“不是我,是兩個丫頭,心心念念惦記著南陽呢。”
餘雋也不禁點頭:“如今想來,在南陽的時候雖說成日不得閒,倒過得頗自在。”
懷清歪頭看了他幾眼:“這可不像餘大夫了,莫非有什麼煩心事不成?”
餘雋能有什麼事兒,真說起來,就是自己跟護國公府那檔子親事,餘雋是見過赫連薇的,雖只一面,也頗為失望,看起來是個有些木呆的姑娘。
餘雋沒指望自己的妻子是什麼傾國傾城的佳人,但至少不該是那個樣兒的,這些自然不好跟懷清說,便岔開道:“我能有什麼煩心事兒,倒是你這丫頭,跟總督府哪位二少爺結了什麼樑子?”
說起這個,懷清撇撇嘴:“我跟那混賬結什麼樑子,是慕容曦……”說起慕容曦懷清又不想往下說了,停住話頭道:“總之都過去了。”
餘雋搖搖頭:“若真跟他有過節恐過不去,尹府大公子成了癱子之後,尹繼泰全部的指望都落在尹進寶身上,我瞧這位二少爺不像個有度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