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症狀相同,可往年見效的那些藥,卻一點兒用處都沒有。”
懷清在板凳上坐了,認真翻了翻道:“可用了定亂丹?”
餘雋苦笑一聲:“不止定亂丹,逍遙散,祛瘟湯,都用過了,一點兒用都沒有,尤其定亂丹,慶福堂的夥計正是吃了定亂丹才丟了命,哪還敢用。”說著長嘆了口氣:“如今我算坐困圍成,一點兒招兒都沒了,就指望你能指條明路,也救救益州的百姓。”
懷清道:“你別這麼說,若你也想不出醫治的法子,恐我來了也沒用,這瘟病時疫本來就難治,我也沒什麼經驗,我先把醫案拿回去看看,明一早過來。”
話音剛落,身後的石頭已經麻利的把醫案接了過去,餘雋方看清楚是他,不禁道:“石頭?怎麼是你?”
驚訝過去之後,卻又覺得實在不該大驚小怪,益州正鬧瘟疫,以表兄對這丫頭的心思,自然不能放心,自己既不能跟來,遣個妥帖的人過來也在意料之中。
石頭見了禮道:“奴才正是這益州城外萬柳村的人,爺爺臨死前心念著家鄉,正趕上姑娘來益州,奴才就跟了來。”
餘雋目光閃了閃:“難為你有心了。”石頭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
懷清一出來,就見院子裡有人撒石灰水,牆角兒架著一口大鍋,正在哪兒煮被單衣裳等物,暗暗點頭,若不是慶福堂恐,怕益州的瘟疫早就蔓延開來,如今只要找到對症的藥,想來益州的瘟疫便可解了。
至於怎麼治根兒,懷清覺得,還是跟水患有關係,大災過去必鬧大疫,若想把瘟疫除根兒,唯有先治水,只是目前先得把這場瘟疫熬過去。
懷清回到府衙的時候,甘草銀翹已安置妥當,其實也沒什麼可安置的,府丞劉鳳嶽頗周全,一應傢俱擺設都是現成的,只把行李開啟,床帳安置好就是家了。
甘草銀翹兩個丫頭頗能幹,這屋子收拾的倒跟南陽的時候差不多,懷清剛一進來的時候,還恍惚回了南陽呢。
想到此,不禁暗暗搖頭,看來不止甘草銀翹惦記著南陽,自己又何嘗不是呢,如今想來,在南陽的兩年雖然事多,卻是過得最安穩的兩年。
懷清走到多寶架前駐足看了一會兒,甘草道:“咱的那些物件如今還在若瑤小姐那兒收著呢,故此,這架子倒不知擺什麼好,只能空著。”懷清忽想起慕容是說過蜀地多奇石,或者等這場瘟疫過去,自己得空出去走走。
銀翹進來道:“洗澡水備好了,走了大半個月的路,姑娘不如先泡個澡也解解乏。”
懷清點點頭,洗澡間僻在廂房,等懷清泡了澡出來,已經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氣,甘草道:“看來是累狠了,姑娘快著躺下睡一覺吧。”
懷清搖搖頭,看了看炕桌上的醫案道:“今兒可睡不得,你去給我泡一盞濃濃的茶來,我喝了提提神,把這些醫案看了。”
甘草知道姑娘既這麼說再勸也沒用,剛要出去泡茶,就見銀翹拿著荷包進來,甘草看了兩眼道:“這可不是咱們姑娘的東西,哪兒來的?”
“正是呢,瞧著眼生,不知姑娘什麼時候放在身上的。”
懷清一見那荷包道:“是石頭拿給我的,說是他們家鄉驅瘟的法子,最是有用。”
甘草接過來聞了聞:“怎麼聞著一股子蘇合香的味兒。”
蘇合香?懷清一愣:“給我瞧瞧。”甘草忙遞給她,懷清抽開封口咕嚕嚕從裡頭掉出一個香球來,懷清拿起放到鼻端聞了聞,是有股子蘇合香的味兒,仔細聞彷彿還有別的。
懷清仔細看了看香球又裝了回去,不管這香球裡頭是什麼,絕不會是石頭家鄉什麼祛瘟病的法子,蘇合香又名帝膏,乃番邦進貢之物,莫說石頭家裡頭窮,便尋常有錢的人家,恐也用不得這樣的東西,所以,這東西真正的主人並不難猜。
懷清有時候真不能理解慕容是,如此千方百計的替自己打算,所求為何,若不是喜歡,怎會處處對自己用心,只不過自己跟他……怎麼可能?
懷清把荷包丟在一邊交代銀翹:“剛我脫下的衣裳用開水煮了,甘草,你去知會陳皮,叫家裡的人用石灰水洗手,院子屋裡也別忘了灑石灰水消毒,接觸過病人的衣裳用品都要用開水煮過,以防過病。“
甘草應一聲出去了,懷清這才看醫案,一直看到了半夜,都沒看出所以然來,從醫案上瞧,疫病初起,頭痛,身熱,口渴,水瀉不止,身重不能反側,日漸昏沉,耳聾眼合,夢多亂語,跟過往的時疫並無不同,用定亂丹應算對症,卻不知為什麼會起了反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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