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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懷清一愣,探出頭看去,果然;前頭不遠處攔著車的人正是石頭,身上揹著個老大包袱;看著像是要遠行的樣兒。
見車停了跑過來;嘻嘻一笑道:“姐姐,石頭在這兒等一個時辰了。”說著利落的一竄跳上車,接過老孫頭手裡的鞭子道:“您老到後頭車上歇會兒,小的給您提提手。”
老孫頭自然知道他是四皇子跟前的人,看了懷清一眼,把鞭子遞給他,下車往後頭去了,石頭倒是麻利,手裡的鞭子一揚,車跑了起來,一句閒話都沒有。
甘草闔上車門小聲道:“姑娘,怎麼石頭來了,莫不是四皇子……”
懷清目光閃了閃閉上眼:“別吵,睡覺。”
甘草急忙閉上嘴,銀翹湊近她道:“明擺著的事兒你偏說出來。”
甘草瞪了她一眼:“就你這丫頭明白。”
到了宿頭,還沒等懷清張嘴呢,石頭就道:“四爺說當初石頭的命是姐姐救的,本就該跟著姐姐,之所以留在王府是因石頭沒地兒去,更何況,石頭本就是益州人,這次姐姐去益州,正好跟去,說不定還有些用處,姐姐若趕石頭走,石頭也回不去四王府,可又要流落街頭了。”
銀翹道:“瞧他怪可憐的,姑娘就讓他跟著去吧。”
懷清道:“你真是益州人?”
石 頭點點頭:“蜀地年年鬧瘟疫不說,一到春秋兩季,還容易發水,姑娘是沒見過,一夜之間江水漫過來就淹了我們村子,家裡人都淹死了,我跟爺爺扒著一塊門板才 僥倖得了活命,家裡實在活不得人,不得已才背井離鄉,爺爺臨死前卻念著家鄉呢,這次跟著姑娘回去,也能把爺爺的骨灰帶回去安葬。”
他一這麼說,懷清便不好再趕他,石頭見懷清不說話了,一顆心才算放下來,爺可是交代了叫他跟著姑娘,若自己半截就給趕回去,可交不了差,雖是為了爺,剛那些話也都是真的。
走了半個多月才看見益州城的界碑,益州府丞劉鳳嶽一早得了信兒,帶著益州大小官員在城門外迎候。
前頭的知府大人說是丁憂,其實是真收拾不了益州的爛攤子了,在益州待了六年,水患沒治住,瘟疫更是肆虐成災,再待下去,難免要落個治理不當的罪名,所以說,知府大人精啊,趁著老孃死急流勇退了,至少能保住晚節。
而這新來的張懷濟會如何還真難說,作為下級劉鳳嶽自然要掃聽上司的來歷根底兒,這一掃聽還真迷糊了。
二十三就能做到四品府臺,可見這位的根兒多硬,不過再一瞧人家一路的政績,劉鳳嶽還真是心服口服,汝州府南陽縣可是大燕有名兒的窮縣,這位去當了兩年知縣,再看如今的南陽,說天翻地覆也不為過啊。
劉 鳳嶽之所以知道的如此清楚,是因自己的大舅子乾的正是藥行買賣,以往得千里迢迢的趕去冀州,自從南陽的藥財市開了,就換成南陽了,偶爾路過益州來一趟,把 南陽誇的跟朵花兒似的,還有這位張懷濟可是被南陽百姓譽為青天大老爺,這都走了快一年了,南陽的百姓還念著他的好兒呢。
也莫怪老百姓念著,這當官的就算能糊弄自己,也糊弄不過老百姓,老百姓可不管別的,就知道誰對自己好。
張懷濟去南陽之前,南陽山匪為患不說,老百姓年年捱餓,張懷濟一去,開荒種藥,修水庫堤壩,老百姓吃飽了肚子,手裡有了銀子,能不念張懷濟的好兒嗎,從這一點兒上看,張懷濟還真是個難得的清官兒。
只不過,張懷濟這個清官是有點兒當過了,在南陽就算了,弄出點兒政績才好升官,到了江南卻著實有些想不開,誰不知江南的官兒是大燕最肥的缺兒,在江南當一年官,頂的上在別處幹十年了那好處油水隨便一撈就能澇個盆滿缽滿。
可張懷濟一去,嘁哩喀喳,是把鹽稅案查清了,江南的官也得罪苦了,撈了這麼多年的好處,一下全摺進去了,雖說皇上開了恩,終究這心裡頭不舒坦,這筆賬不敢跟皇上算,自然要算在張懷濟頭上,這恐怕也是張懷濟立了那麼大功,卻給調到益州來任知府的原因。
益州知府可是燙手山芋,上頭有川陝總督尹繼泰,下頭有嗷嗷待哺的幾十萬災民,這瘟疫若是再張懷濟手裡治不住,恐怕張懷濟的仕途就到頭了,即便他後頭有葉之春戳著也白搭。
劉鳳嶽如今做的就是把這位新來的知府伺候好了,只要益州府衙有的,他要什麼給他什麼,省的回頭把罪責推到自己頭上,這個雷自己可扛不住。
眼瞅前頭張懷濟的車到了,忙抖擻精神待馬車一停,快步上前,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