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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草道:“是因六皇子。”
懷清道:“君子一諾千金,我雖不是君子,也該信守承諾,既答應了慕容曦,就跟四皇子撇清些的好,以免誤會。”
甘草道:“那奴婢去回了少東家。”
懷清道:“等等。”說著去裡屋拿出裝小印的荷包遞給她,這些交給餘雋,他知道該怎麼辦,甘草點點頭,知道這東西一還回去,姑娘跟四皇子就真撇清了……
☆、第90章
餘雋把荷包遞給慕容昰低聲勸道:“表兄;我看還是算了吧,天涯何處無芳草呢。”
四皇子接過荷包沒說什麼;餘雋端詳他半晌兒小心的道:“表兄你還好吧。”四皇子點點頭:“我很好,明天我也該回京了。”
次日一早;慕容昰出了揚州城;撥開窗簾回頭望了望;不禁嘆了口氣;可喜道:“爺;您真放得下懷清姑娘啊。”慕容昰沒說話;半晌兒方道:“蘇毓敏之事不可萬萬對人言。”
可喜道:“奴才省的。”
雖說早有懷疑;可真查出來也讓人心驚不已;誰能想到張懷清有可能是蘇毓敏的孫女,太后曾親自賜名的蘇元容;說起這事;不得不說蘇毓敏老謀深算,估計知道自己的結果,故此一早就安置好了退路;淑妃還沒出事呢;蘇毓敏就把自己孫女送走了;至於送到哪兒,誰都不知道。
且蘇毓敏也並沒死,當年天牢失火,他藉機逃了出去,義莊周圍有個老漢曾救過一個燒傷之人,言道,那人燒傷的甚為嚴重,都看不出人樣兒了,當時救了他,後來是他自己開方子抓藥治傷,才保住一條命,有如此高超的醫術,又是燒傷,還在義莊附近不是蘇毓敏真想不出別人來。
而且,若他不去桑園村,還真不會想到張懷清就是蘇元容,桑園村一共幾十戶人,蘇毓敏那樣兒的只去過一次就有人記得。
再往深裡查,蘇毓敏曾廣拜天下名醫,張懷清的太爺爺,當年在鄧州府頗有名氣,蘇毓敏年少時曾拜在張懷清的太爺爺門下,學過幾年醫,故此,蘇毓敏跟張懷清的爺爺該算師兄弟,雖多年不曾來往,若有事相托,張懷清的爺爺也必然不會袖手旁觀。
不過尚有一事說不通,據桑園村的村民說,張懷清的娘當年是懷了身孕,足月得女,這麼說來,張懷清又不像蘇元容,可懷清這一身醫術又不得不讓人懷疑,故此,這件事真叫人說不清道不明。
本說還往下查,爺卻交代掩埋痕跡,不可再追查此事,可喜心裡也明白,此事幹系重大,再追查下去,不定會查出什麼來呢,到時候若翻出當年淑妃之事,又是軒然大波,更要緊的是於張懷清不利。
因淑妃之死,皇上深恨蘇毓敏,若一旦疑心張懷清就是蘇元容,便有爺護著,張懷清的小命也難保,故此,此事最好還是隱下去妥當。
只不過,蘇毓敏既千方百計保住自己的命,想來並不是為了苟活世上,若他有什麼心思,這件事恐還是要翻出來。
可喜有時候覺得,這人的命數真難說,誰能想到八竿子打不著的張懷清會跟淑妃一案有牽連呢,而淑妃一案又牽扯宮闈秘事,張懷清卻又跟兩位皇子糾纏在一起,這一樁一件,莫非都是前生種下的因。
四皇子從懷裡拿出荷包倒出一枚小印看了看,有一枚曾經用過,上頭尚有些幹了的印泥,慕容昰湊到嘴邊哈了哈,在手心印下,看著那個清字清晰的印在手心,握了握拳又鬆開了。可喜暗歎了口氣,到底爺還是放不下啊。
“韓章給六皇子請安。”慕容曦緊走兩步扶住他道:“舅舅好容易進京,還跟外甥如此外道做甚,這些虛禮就免了吧。”
韓章道:“有道是禮不可費。”
慕容曦笑了:“什麼禮兒,爺這兒沒禮兒,府中已備下宴席,咱們舅甥兒倆今日一醉方休。”
兩人進府入席,酒過三巡,韓章上下打量慕容曦半晌兒道:“你呀,如今也該多想想怎麼給皇上辦差了。”
慕容曦道:“辦差有甚意思,哪如這麼著逍遙。”
韓章道:“既如此,這回何必去江南染這一水。”
慕容曦笑了:“江南有爺的心尖子,爺不去回頭人跑了怎麼辦。”
韓章愕然:“你是說女子,是何人之女?”
慕容曦道:“是揚州知府張懷濟的妹子。”
“揚州知府?張懷濟?怎沒聽說過?是哪府裡的?”
慕容曦搖搖頭:“舅舅別想了,哪府裡的也不是,張懷濟是寒門出仕,原先是鄧州府的驛丞,後任南陽知縣,今年剛升的揚州知府,不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