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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耳邊低聲問:“甜不甜,嗯?”還沒等懷清回答,又湊了上來……
可喜端著茶剛到門外,就見甘草紅著臉站的老遠,不禁道:“你怎麼了?臉這麼紅,莫不是發燒了吧。”
甘草白了他一眼:“你才發燒了呢。”
可喜心說,這丫頭跟自己八字不合,說話沒一句好聽的,偏偏她是皇子妃跟前伺候的丫頭,自己還不能把她怎麼著,只得吃下這個啞巴虧,暗道,聖人果然說的沒錯,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
端著茶剛要往裡去,卻不想甘草伸手攔住他:“你幹什麼去?”
可喜脾氣再好,這會兒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不會自己看啊,當然是送茶,一邊兒待著去,別攔著我幹正經事。”
乾草跺了跺腳:“叫你別進去就別進去,你不聽我的,看爺一頓板子打不死你。”
可喜才不理她呢,哼一聲端著茶往前走,剛到窗戶外頭就聽見裡頭的動靜,一囧,忙又退了回來。
甘草瞥了他一眼道:“怎麼不進去了,不說得送茶嗎,快著進去啊,爺還等著吃你的茶呢。”
可喜摸了摸鼻子:“你少擠兌我,這會兒爺哪有功夫吃茶啊。”忽想起什麼,上下打量甘草一遭道:“聽說甘草姑娘的好日子定了,怎麼著,我也得討一杯喜酒吃吧。”
甘草臉更紅:“有你什麼事兒啊?”
可喜道:“這話說的,爺可吩咐下了,陳皮那小子以後就跟著我,怎麼說也算個上下級吧,難道我還不能討你們一杯喜酒。”
甘草見他一臉不懷好意,不禁一叉腰:“你敢欺負他試試。”
可喜嘿嘿一笑:“哎呦,這還沒成人家媳婦兒呢,就護上了,陳皮那小子要是知道,不定樂的嘴都能咧脖子後頭去,得了,不逗你了,我可喜雖說是個奴才,這點兒檯面還是有的,討一杯喜酒虧不了你們。”
說著,不禁瞧了窗戶一眼,心說,爺這也太勤力了,合著一天都不歇著,就昨兒皇子妃不再跟前,這一大早的還得補上,這二十多年的力氣都攢到一塊兒使,也真夠折騰的。
卻說懷清,怎麼也沒想到一塊薑糖最後竟成了這樣,而且,才一宿而已,這男人就跟八輩子沒見了似的,有必要嗎,弄到現在自己渾身發軟,連手指頭都動不了了,只能任由他折騰,閉上眼索性睡她的覺,實在是又困又乏了。
等她睡足了醒過來的時候,扭臉看了眼窗外,天已經黑了下來,側耳聽了聽,仍有淅淅瀝瀝的雨聲,忽聽外頭傳來說話聲兒,聽聲兒像是餘雋。懷清剛想起來,忽聽提到慕容曦,不禁底細聽了聽。
慕容是道:“六弟如何了?”
餘雋搖搖頭:“不大好,這樣的天兒在雨裡頭跪了一宿,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寒氣入骨,師傅正給他行針驅寒,我師傅說,說……”說著不禁看了他表哥一眼。
雖說知道表哥大度,可這事兒只要是男人沒有不在乎的,更何況,當初懷清跟慕容曦還有過一段呢,雖說時過境遷,難免表哥心裡不多想。
慕容是卻看了他一眼道:“王泰豐想讓懷清過去給六弟瞧病。”
餘雋才鬆了口氣:“我師傅的醫術雖說有口皆碑,可跟懷清比起來,還是差了些,師傅也是為保萬無一失,再說,懷清跟六皇子的事兒早過去了。”
慕容是搖搖頭:“我豈是這般小心眼的人,不說懷清跟六弟過去的情分,就算現在,還是叔嫂呢,給他瞧病也應該,只不過,你確定六弟願意懷清看到他此時的境況嗎。”
餘雋一愣,是啊!只要是男人莫不想自己心愛的女人,看到的是自己最風光的一面,狼狽的時候能多遠就多遠,這是男人的自尊。
不禁嘆了口氣:“還是表哥想的周全。”
慕容是道:“當初你給我行針驅寒的法子,給六弟試試吧,再有,把你師傅開的方子寫一份來,等懷清醒了給她瞧瞧,六弟還年輕呢,若是留下病根就不好了。”
餘雋點點頭,寫了一份留下,瞧了裡頭一眼納悶的道:“早上回來的,這會兒還睡著呢,莫不是累壞了吧。”
慕容是咳嗽了一聲:“嗯,是有些累……”
可喜在一邊兒嘴角直抽,心說,皇子妃這可不是在宮裡累的,完全就是他們爺不知節制導致的後果。
慕容是送著餘雋出去,轉身進了裡屋,撩開帳子見懷清睜著眼,不禁笑了:“你都聽見了?”
懷清點點頭,不禁嘆了口氣:“你可知這是怎麼回事?皇上一向疼他,怎昨兒變成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