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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雋道:“這個我已經跟皇上稟告過了,重建民居撫卹遺屬都由慶福堂出銀子。”說著嘆口氣道:“也算替我餘家贖罪吧。”
懷清見他面色黯然,不禁岔開話題道:“說起來,咱們如今可比原來近多了,原來是朋友,現在是親戚,你可是我姐夫呢,以後往來更方便了。”
餘雋一愣,心裡不免有些複雜,姐夫?如果早知道……忽見那邊表哥走過來,不禁搖了搖頭,沒有如果,即便再重來一回,她的選擇也不會是自己,自己更沒有表哥的毅力跟堅持,可以一直等到最後,等到她動心,等到她心甘情願,這份堅持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難上加難。
慕容是伸手接過懷清手裡的藥箱:“我說在外頭等你不見,原來跟餘雋說話兒呢。”
懷清道:“難得碰上餘大夫,就聊了兩句,其實,你不用天天來接我,有陳皮在不會有什麼事。”
慕容是目光閃了閃:“從戶部出來正好順路,送你回去也不費事,也能放心些。”
懷清眨了眨眼,笑看著他:“據我所知,戶部跟這兒的路正好相反,敢問四爺是怎麼順路的?”
四皇子忍不住笑了一聲,伸手敲了她的額頭一下,低聲道:“頑皮,我說順路就順路。”
懷清捂著額頭:“說不過人家就動手,豈是君子所為。”
慕容是:“在你這丫頭跟前當君子,我沒那麼想不開。”跟餘雋道:“若無事去我哪兒坐坐如何。”
餘雋搖搖頭:“不了,明兒要回冀州了,祖母接了信兒難免著急,我回去或許好些。”
餘雋點點頭:“你跟老太太帶話兒,回頭我得空去給外祖母請安。”
餘雋拱拱手先走了,懷清不禁嘆了口氣:“餘家現在就剩下他一個人撐著了。”
慕容是道:“放心吧,他有這個能力,況且,慶福堂在餘雋手裡或許才能保住根本。”
懷清心有慼慼焉,當年二姑娘苦心經營,方有今日的慶福堂,若是讓那混蛋的餘家兄弟繼續掌舵,慶福堂走向末路是早晚的事兒,餘雋就不一樣了,有善心,有能力,有本事,也有手段,這樣的人才最適合掌控慶福堂,也不會辜負二姑娘的一片苦心。
有餘家出資,朝廷力挺,雖那些燒死的再也活不回來,卻也最快速度的重建了家園,撫卹的銀子發到手上,多少彌補了一些喪親之痛。
欽天監選的吉日也下來了,是八月初八,秋高氣爽不冷不熱,正是好時候,這日子一定下來,就數著天過了。
上官氏再也不放懷清出府,從一早起來,就把懷清叫到前頭去,見那些不知哪兒來的商人,大多是珠寶商,也有做衣裳的。
上官氏嫌府裡繡房做的樣式不好,叫了京裡金織紡的人來給懷清量體裁衣,懷清是聽過金織紡的,因若瑤出嫁的時候,在這裡做過衣裳,當時自己正在跟前,不說料子隻手工就要一百兩銀子,成衣也的確不一樣,做工精緻,繡活兒更出挑,聽說都是特意從蘇州請來的繡工好手。
懷清覺得金織紡就是古代的純手工高階品牌,即使國公府這樣的世家豪門,也不是時常光顧的,除非有大事,平常的衣裳都是府裡繡房自備。
掌櫃的是個四十左右的婦人,就算面對上官氏依舊不卑不亢,舉手投足頗有規矩,話也不多,只是親手把圖樣拿過來讓上官氏親自挑,她在一邊兒適時地給些中肯的意見,不過分熱絡,卻也把買賣做成了,這才是本事。
上 官氏一開始還會問懷清一兩句,懷清的回答一般都是:“娘瞧著好就行。”弄到最後上官氏也乾脆不問她了,卻也不放她走,懷清只能在一邊兒傻坐著,看著她娘跟 金織紡的掌櫃討論這個邊兒怎麼掐,這個裙子要繡什麼樣的花兒,領口要怎樣的盤口,打什麼結兒……等等,討論的不亦樂乎。
好容易定下了樣式,懷清鬆了口氣,琢磨這回該差不多了吧,不想她娘又說要挑挑料子,那金織紡的掌櫃相當會做生意,早已經預備好了,她娘一說,就讓人把料子樣兒都拿了進來,這時候懷清就有用了,她娘拿著料子在她身上比,這個不好顏色有些老,那個上頭的花紋不妥當……
挑了半天,懷清忍不住道:“我不喜歡太鮮豔的,素淨些的更好。”
上官氏一聽不免道:“胡說什麼,平常素淨也就素淨了,這成婚哪能素淨,勢必要大紅的方喜慶。”
懷清道:“即便如此,也用不著這麼多衣裳,不是有正統的服飾嗎。”
上官氏道:“娘還能不知道這個,這不是給你大禮當天穿的,是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