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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夫人嘆口氣:“事到如今也只能試試了,反正也沒人知道,老爺就試試吧,萬一有用呢。”
梁榮想了想,也是,這都看多少大夫了,連個病因都沒瞧出來,更遑論治了,這好容易有個法子了,不試試自己怎麼能甘心,反正是自己的尿,喝就喝了。
轉過天一早,梁榮就自己接了半碗尿,混著那藥,捏著鼻子灌了進去,說來也奇,剛灌進去沒一會兒呢,張張嘴就發出了點兒聲兒了,雖說微弱,好歹比前些日子強多了。
梁榮方才信了,再喝就喝的心甘情願多了,端著碗一仰脖就幹了,旁邊管家看的目瞪口呆,心說,老爺真行啊,這就著熱乎就喝了,是怕一會兒涼了走了味兒吧,第二天喝了之後,又好了些,能出聲了。
梁榮大喜,第三天喝的更豪爽了,喝完等了會兒,張嘴啊了一聲,險些被把一邊兒管家燻個跟斗,心說,這騷氣的聞著風都能出去十里地,不過,老爺這病也終於好了,這治病的法兒雖噁心,倒真管用。
病好了,梁榮一琢磨,自己喝尿這事兒若是傳出去,這人可丟大了,不行,得把這事兒瞞住了,想起那個觀音廟前的什麼高人,仔細問了他夫人,說是觀音廟門西邊擺攤算命的,就派了兩個差人過去抓,抓回來下到大牢,隨便扣個罪名滅了口,此事便再無人知了。
不想,轉天差人去了回來說,旁邊擺攤的說,那算命的本就是外鄉人,三天前說家裡老孃病了,收拾著回老家了,再問老家在哪兒,都搖頭。梁榮這個氣啊,可找不著人也沒法兒,只得就這麼著了,一想起這事兒都犯惡心。
陳 皮跑進來道:“姑娘,姑娘,真讓您料準了,今兒奴才在觀音廟門口的大柳樹邊兒上貓著,就見知府的衙差來了,一通掃聽,實在沒找著人才走了,虧了姑娘讓那算 命的跑了,不然,真讓梁榮抓進去,一準沒好兒,這梁大人喝了三天自己的尿,也真夠噁心的,不過,姑娘,您幹嗎讓他喝早上第一泡啊?”
懷清眨眨眼:“早上第一泡尿才濃啊,這濃的方能治病。”
噗嗤……甘草忍不住笑了起來:“姑娘真壞。”
懷清道:“什麼壞,你家姑娘這是以惡制惡,懂不懂,像梁榮這種人,讓他喝尿都算便宜他了,你看著他這一好了,不定又要冒壞水。”
甘草道:“就算他是知府大人,凡事也得講個理兒吧,沒說好端端就找茬兒的。”
懷清道:“你傻啊,他是貪官,眼裡看見的都是銀子,講什麼理啊,我猜,他一定會在稅上頭做文章。”
稅?梁榮看著韓應元:“你是說,南陽那些藥田跟藥市都沒交稅?”
韓 應元點點頭:“南陽是汝州府最窮的縣,人多地少,地裡的糧食收上來,還不夠老百姓果腹,哪還有剩餘的交稅,故此,南陽的稅賦一直免著,因為收也收不上來, 張懷濟來了南陽,弄了藥田藥市,按理說,該交稅了吧,卻因陳大人跟張懷濟交好,也沒提這檔子事兒,若府臺大人想從南陽下手,這倒是個法子,若不是拿了周半 城的好處,張懷濟怎麼可能免了藥田的稅,大人別聽他口口聲聲為了老百姓,下官就不信,他張懷濟如此乾淨。”
說著哼了一聲:“下官 可聽說,當初他來南陽的時候,除了他們兄妹,家裡就一個丫頭,一個小子,這才一年,府裡添了六個下人,他張家的馬車比大人您府上的還好呢,這些銀子怎麼來 的,就他張懷濟那點兒微薄的俸祿,恐吃飯都是問題,哪還能養活這麼一大家子人呢,若說沒貪銀子,下官實在不信,更何況,這些山田,縣衙收上來,一轉手包給 周半城,還不說多少是多少,其中落下多少好處銀子,誰知道呢。”
梁榮越聽越惱,一拍桌子道:“他張懷濟這是想吃獨食兒啊,周半城以為靠上張懷濟,我就不能把他怎麼著了,咱們就試試,看看是他張懷濟厲害,是我這個知府大人厲害,明天跟著我去南陽封了伏牛山藥田,查他縣衙裡的來往賬目,若有一絲差錯,張懷濟,本官要你好看……”
☆、第55章
懷濟迎了梁榮進來:“不知府臺大人駕臨南陽,有失遠迎;大人贖罪。”
懷濟略掃了眼梁榮後頭的的韓應元幾人;心裡不免疑惑;聽說上次梁知府回去就病了,具體什麼病也不知道,只是閉門不出一個多月之久;卻不知今兒怎又來了南陽;且如此氣勢洶洶。
梁榮毫不客氣的坐在大堂之上看著懷濟,臉上雖仍帶著笑,卻怎麼看怎麼陰險:“張大人剿滅山匪,又將許克善繩之以法,說起來真是南陽百姓的大恩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