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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哥是官場中人,懷清卻是局外人,故此,比哥哥瞧得更清楚些。”
兄妹倆正說著,門冬拿了張貼兒進來道:“商會的姚會長請大爺望江樓小坐,說揚州的鹽商們都想見見新任的府臺大人。”
懷濟剛說推了,懷清道:“哥哥不如走一趟,俗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哥想查鹽引一案,這些鹽商可都是活生生的證人,若他們賄賂哥哥,哥哥不如假意收下,待他們放鬆警惕,哥哥方能尋到破綻。”
懷濟想了想道:“那哥就去瞧瞧姚文財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懷清道:“不如小妹陪哥哥走一趟,萬一有什麼事兒也好有個照應,只陳皮牛蒡兩個,我實在不放心。”
懷清扮成懷濟的小廝跟著懷濟去了望江樓,這望江樓是臨著水邊兒建的三層小樓,雖是個飯館,裡頭卻佈置的金碧輝煌極盡奢華,頗有鹽商的風格,聽說正是這個姚會長名下的產業。
懷濟下了轎,姚文財就堆起了滿臉的笑迎上來道:“府臺大人光臨,蓬蓽生輝啊。”說著瞥了眼懷清,目光一閃,暗道這丫頭怎麼來了。
懷清卻調皮的衝他眨眨眼,姚文財不禁想起通判衙門那檔子事,真比吞了只蒼蠅還膈應,卻不好發作,只得咳嗽一聲道:“張大人樓上請。”
到了樓上眾人落座,揚州的鹽商雖多,能坐在這裡的不過七位,除了姚文財還有個跟姚文財財力相當的沈春,只不過此人向來不摻合事兒,就在旁邊聽著,一副隨大流的樣兒,年紀比姚文財年輕一些,不過三十出頭的樣兒,卻一看就是個滑頭。
想也是,年紀輕輕就能成一方富賈,豈會是尋常人,且,這個沈春並非揚州人,而是山西那邊的,能在揚州發了財,立住腳,熬出頭,這份本事,比姚文財這個地頭蛇也不遑多讓。懷清挨個觀察這些人,琢磨從誰身上下手有用。
也真是小坐,連飯菜都沒上,就上了點茶水跟點心,形式類似於官商見面會,鹽商表達了自己支援朝廷的決心,懷濟重申了朝廷對鹽商的鼓勵優惠政策等等,總之都是場面話兒,一點兒真的都沒有。
過了會兒,看時候差不多了,懷濟站起來告辭,眾人送出望江樓,到了家,懷濟拿出一個信封遞給懷清:“小妹看看,這是塞進轎子裡頭的。”
懷清開啟,裡頭是一張銀票,看到上頭的數,饒是懷清如今有點兒錢了,都忍不住倒抽了口涼氣,竟然是五萬兩,好大的手筆,怪不得都削尖了腦袋想來江南當官呢,人都說十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鹽商一出手就是五萬兩銀子,若是當上三年知府,得撈多少啊。
懷清都有點兒動心了,自己那麼窮折騰,又是藥方,又是種冬菇的,兩年才賺了一萬多銀子,人家鹽商隨隨便便一送禮就是五萬兩,怪不得鋌而走險呢,這裡頭的利實在太具誘惑力,這世上能扛得住金錢誘惑的能有幾個。
卻聽懷濟道:“這些鹽商一出手就是五萬兩,可見獲利更多,這些銀子可都是朝廷的稅銀,老百姓的血汗,鹽商卻如此揮霍,動輒數萬之巨,為的就是買通官道,好憑藉鹽引販私鹽謀利,這十數年來不知吞了多少銀子。”
懷清回神,把銀票放進去道:“哥打算怎麼辦,這銀票哥若不收,恐難開啟江南的僵局,哥若收了,卻也要防備著邱顯臣的後招兒,這或許是邱顯臣試探哥哥的,也可能是他設下的套兒。”
懷濟點點頭:“此事不得不防。”坐到書案後拿了本空的奏摺開啟,懷清也走過去,一邊幫他研磨,一邊兒看他寫,等他寫完了,懷清道:“哥這招兒妙,卻要儘快送進京方好,防著邱顯臣惡人先告狀。”
姚文財送出了五萬兩銀子,過後直接給巡撫府遞了話去,邱顯臣跟陸興道:“姚文財如今可聰明多了。”
陸興笑道:“還是大人的謀略高,不然,張懷濟如何會中計。”
邱顯臣把一早寫好的密奏封存,叫人送去京城,回身道:“這當官哪有不貪的,張懷濟心機重些罷了。”
陸興道:“總督大人不是讓咱們懷柔嗎。”
邱顯臣哼一聲道:“懷柔也得分對誰,他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就想在江南興風作浪,也不掂掂自己的斤兩,五萬兩銀子也不怕撐死他。”
紫禁城御書房,皇上看了看下頭的大臣,拿起一本奏摺道:“這是江蘇巡撫邱顯臣的密奏,說張懷濟剛到揚州,便收了鹽商五萬兩銀子的好處,你們幾個怎麼看?”
下 頭的六部尚書,好幾位心裡都是幸災樂禍,皇上一心要整肅江南官場,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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