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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來南陽的時候,不過一輛大車就裝下了,如今這一收拾,恐三輛車也裝不下。
而 且,大都是自己的東西,就她屋裡擺的那些石頭就得裝兩箱子,還死重,還有其他的零零碎碎,最後,懷清叫人把收拾出的是幾個箱子送去了鄧州葉府,讓若瑤幫她 收著,她哥這一任三年,說不準不到三年,又該換地兒了,江南大老遠的,又是船又是車的,帶著這麼些東西不方便。
更何況,江南可都是好東西,自己還打算置辦呢,光帶就這麼多,還置辦啥啊,反正只要手裡有銀子,什麼都能買的來,所以,這些東西先放到若瑤哪裡好了。
甘草笑她如今財大氣粗了,懷清也笑,還記得當初在鄧州的時候,過日子都要細細算計著,只怕過了月頭就過不去月尾,如今有了銀子,哪還用想這些。
東 西一早運去了鄧州葉府,兄妹倆上路的時候,跟來南陽的時候差不多,區別只是多了長安跟劉成,還有銀翹牛蒡梔子門冬幾個,兩個廚娘是南陽人,拖家帶口的一家 子人呢,自然不能帶去江南,懷清給了銀子,叫她們家去做點兒小買賣,算遣散費吧,用了人家這麼長日子,這點錢也不算什麼。
兄妹倆三月初三一早天剛矇矇亮便啟程了,趙成棟帶著三班衙役,一直送到南陽城門外,春天的南陽多雨,也不知是不是離情依依,從昨天夜裡就開始落雨,雨不大淅淅瀝瀝的,讓人的心都跟著潮潤起來。
出了城門,懷濟兄妹下車,站在城門往伏牛山望了望,當年光禿禿的荒山,如今一片新綠,依著唐河綿延而上的山勢,隱在薄暮間,生機勃勃。
懷濟看了一會兒,轉身對趙成棟深深一躬:“南陽的百姓懷濟託付給趙大人了。”
趙成棟忙道:“張大人放心,下官定盡心盡力,讓南陽的老百姓過上富庶的好日子。”
懷濟點點頭,剛要上車,卻聽遠處一陣喊聲:“張大人,張大人……”漸行漸近,是南陽的老百姓,不知怎麼聽見的信兒,有從城裡,有從城外的,烏烏泱泱來了不知多少人,當頭的正是汝州首富周半城。
周 半城手裡舉著一頂萬民傘,到了近前:“張大人為我南陽出盡心力,若無張大人,哪有今日的南陽,張大人如今要走,鄉親們雖心裡捨不得,也知道皇命難為,鄉親 們攔不得,就送大人一把傘遮遮風雨吧,上頭有南陽百姓的簽名畫押,也算鄉親們的一點心意。”說著把傘遞給懷濟。
懷濟接過傘,懷清 抬頭看,只見傘上有些是字,有些是手印,密密麻麻竟不知多少,懷濟舉著傘眼角都溼了,把傘遞給陳皮,自己走到百姓跟前:“伏牛山的閘口未建好,還有半山的 荒田無著落,可懷濟就這麼去了,著實對不住南陽的父老鄉親,懷濟謝鄉親們深情厚誼,這傘,懷濟收了,以後不管懷濟走到哪兒,南陽都是懷濟的家,南陽的百姓 都是懷濟的親人,懷濟告辭了。”深深一鞠躬。
百姓們齊聲道:“張大人一路順風……”
車子走出老遠還能聽見老百姓的聲兒,懷清見他哥直眨眼,把帕子遞過去道:“哥,山高水長啊。”
懷濟接了帕子按了按自己的眼點點頭:“是啊,山高水長,別了,南陽。”
☆、第70章
沿著運河而下;越往南走;春光越明媚;就像一個韶華少女漸漸撩起了面紗;美的人心醉,新柳垂絛;長堤春曉;就連岸上的鳥鳴,彷彿都帶著幾許吳儂軟語的味道;格外婉轉動聽。
進了揚州就更不一樣了;黛瓦白牆;笙歌處處,柳絲如煙伴著縈耳的絲竹,讓人連骨頭都酥了,莫說甘草幾個就是懷清都快醉了;醉在這綺麗婉約的江南春光裡。
甘草嘆了口氣道:“怪不得人人都說江南好呢,這還沒上岸;我的眼睛就不夠使了;姑娘瞧,連江南的男人瞅著都格外秀氣。”說著朝岸上指了指,真有兩個書生搖著扇子經過。
陳皮不樂意了,哼一聲道:“娘們唧唧的算什麼男子漢,秀氣有什麼用,能搬能抬,還是能幹活啊,你們這些女人就是眼皮淺,淨看這些好看不實用的。”
噗嗤……銀翹幾個忍不住笑了起來,甘草給他一衝,不樂意了:“就眼皮子淺怎麼了,咱們姑娘都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長得這麼磕磣,還不許我看別人啊。”
陳皮賭氣道:“你看,你看,我可聽說江南的女子才水靈呢,你瞧見岸上那姑娘,那肉皮細粉的……哎呦……”
話未說完就給甘草踹了一腳,不是牛蒡抓著陳皮,這一腳險些給踹水裡去,陳皮還要說什麼,忽聽銀翹道:“別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