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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出了院子。為什麼說用“放”?因為她根本就是被他挾柴禾似的挾出去豎在門口了。
“你就站這裡,別進來!”
他沒好氣地說。憑什麼呀?她不解氣,氣呼呼地站回門廊下,瞧著他們折騰。
如此這般搗鼓了一夜,直弄得天亮才算消停,個個兒累得跟只烏臉貓似的,隨便洗了洗就回屋睡覺。這一覺當然是睡了個天昏地暗,醒來時已是下午日落時分。
醒了以後慕九卻磨磨蹭蹭沒敢出門。你說她現在是穿男裝好呢還是女裝好呢?穿女裝的話,這突然一變身,只怕大夥都得嚇過去了吧?穿男裝的話……現在又已經露餡了,再穿好像又有點彆扭。那穿啥好呢?揉著腮幫子在屋裡踱了好幾圈,最後她橫了橫心,還是拿了套短衣長褲穿上。——因為她沒有女裝啊!
至於頭髮麼,不會梳,那就隨便扎個髻吧,編了個大麻花辮子垂下。
小心翼翼開了門,先探頭瞅了門外幾眼,段小邪正在陽光下聯絡劈腿,聽見門開便回來回頭,隨口說:“醒了啊?今兒咋不戴帽子?”她微愕,摸摸頭頂:“為什麼要戴帽子?”段小邪停下動作,好奇地:“你平時不都戴個帽子嗎?”慕九立刻頓住,片刻後指著自己的鼻子:“我今天是女裝!女裝!”
“……”
段小邪眨巴眨巴眼睛,從上到下連掃了她好幾眼,伸出手指笑嘻嘻地碰了碰她那肉饅頭似的髮髻,然後掉頭拍到旁邊欄杆上坐下,咧嘴一笑:“那又怎麼樣?你又不是吃人的女魔頭,是女的我也不怕你!”
慕九一臉稀奇地湊上去,問他:“可是難道你一點也不覺得我突然變成個女人很奇怪嗎?你們一點也沒有不適應?”
段小邪睜大眼,受不了地說:“我為什麼要覺得奇怪?你不天天都這樣嗎?”
慕九倒吸一樓冷氣,眼睛瞪得比他更大:“難道你早就知道我是女的!”
“很意外嗎?”段小邪聳聳肩,攤開雙手。
慕九當初僵住,見韓冰冰端著衣服盆子從旁邊路過,立即伸手把她拉住:“冰冰!你——你不覺得我今天很奇怪嗎?”韓冰冰片頭看了看她,蹙眉想了一下說:“是有點奇怪……平時你說話可沒這麼小聲,神色也不是這麼緊張的。慕九,你怎麼了?”她茫然地看著她。
“不是……”慕九一臉訥訥地,“我是說,你不覺得我騙了你們嗎?我本來是個女的,卻扮成男的……”
韓冰冰搖搖頭,納悶地說:“你有騙我們嗎?我以為你只是喜歡穿著男孩子的衣服幹活,我可從來沒過你在女扮男裝騙我。”
“……”
——搞半天原來都是她在自欺欺人啊!強忍下轉頭撓牆的衝動,她小心地補問了一句:“……真的?”
“那當然!”
韓冰冰嘟著嘴一扭頭,端著盆走了。她頓時呆在那裡不知道什麼神色,段小邪坐在欄杆上肩膀一抽一抽地捂住嘴賊笑,她甩了記眼刀過去,彎腰撿起片石子,恨恨地丟向他腦袋,這廝反應倒快,騰地一下彈向屋頂:“李不快九命!慕九要殺人啦……”
屋頂李不正擎著個酒杯盤腿坐在夕陽餘暉裡,望著底下從惴惴不安順利變回那個熟悉的並囂張跋扈的慕九而微笑。段小邪拍拍他的肩膀,故意板著臉:“你也不去管管她!真是太不夠哥們兒了!”他卻淺淺一笑,豁然大方:“她也是你的哥們兒。”段小邪一頓,目光閃動,便也已瞭然。
若在從前,他剛剛是一定會再調侃她幾句的,但是經過昨夜,誰都看得出來他們那一抱之後有點什麼了,所以剛才他便收斂住玩笑,只因為顧及李不的感受。可他只那麼一句話,便把那隱隱生成的一抹隔閡輕巧吹散。她也是他的哥們兒,那便是說,朋友之間,絕不會存在什麼不應有的猜忌避諱。
真正的朋友不就是這樣的麼?莫說是日常相處,便是生死攸關關乎利益生存,那也有那份肝膽相照存在,——因為我們是朋友,所以如此坦蕩。就這麼簡單。
“我發現我真是越來越愛上這樣的日子了!行走江湖十來年,好像只有這半年裡才過得最踏實……”他雙手撐在瓦面上,身子往後仰,眯望著斜射過來的落日餘暉,俊朗的臉龐上閃現一抹滿足。李不淺抿一口,微微嘆息,同望著天邊,卻說:“只可惜,有人卻偏不肯讓我們過幾天太平日子。”
段小邪抬起頭:“你是說昨天晚上的事?”
李不點點頭,放了酒杯。“我總在想,青衣樓那個小樓主,會是什麼人呢?”頓了頓,他轉頭看向他,“我感覺我們莊子裡的情況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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