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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小邪也焦急地問:“你到底怎麼樣?要不要我——”“不”,他擺擺手,捂著胸口:“阿瀟那裡極危險,我擔心是有人衝著他而來,我還是跟冰火先顧著那邊吧……我自己,可以療傷”說著他強忍了一口氣,抬頭看了看他。“還有我重傷的事銜別洩露出去,只說沒什麼大礙,省得又惹出什麼麻煩……”
“這個知道!”、
段小邪皺眉點頭,嘆著氣大步出了門。
慕九站在床前望望他又望望李不,踟躕了一下也抬步要出去,閉著眼的李不卻突然間伸手將她拉住,睜開眼虛弱地說:“留下來吧……別走……”
慕九頓時又哭,反握住他手說:“我也不想走啊,可是我在這裡不是會擾你分心嘛!我不想你有事,我就在門外坐著,哪裡也不去,等你叫我我就進來!”眼淚混著她的嗚咽聲,聽起來比任何時候都要可憐兮兮。李不豁然輕笑,蒼白的臉上泛起一抹無邊的脆弱。將她拉到身邊,又將虛弱的身子順勢靠在她纖細的腰腹之上,像個生了病的孩子:“你在,我只會安心,又怎麼會分心?你不在,我倒要擔心會不會有人趁機對你下手……”
“李不!”
她哇地一聲大哭,抱緊他死也不鬆開了。李不閉上眼,單手反撫她的背脊,“好了……我睡了下,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之後叫醒我,千萬別誤了……”他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下去,直到最後一句時已經將話尾淹滅在了喉嚨裡,慕九咬著唇拼命點頭,一動也不敢動,就那麼站在那裡抱著已然失去意識的他,眼淚從眼眶裡不斷的滾落出來,滴在他額潦上,又滑落在他臉頰上,和著他口角流出來的血染汙了整個下巴。
兩個人在漸漸升起的晨曦裡一坐一站的相擁,看起來猶如雕像一般互相守護而未動。
屋裡除了她極力剋制之下的哽咽,便只有桌上的沙漏在默默地往下掉著細沙。
這樣的姿勢站著其實極端不舒服,但是這一刻慕九沒有絲毫感覺,她像重症監護室裡擔心著隨時被死神召去親人的人一樣,只感覺得到對方鼻息間微弱的呼吸以及他心臟處微小的變化,讓自己整顆心跟著他的每一個心臟起博而跳動。
當半刻的刻度已經被流沙注滿,她微微換了個姿勢,將環抱著的他微稍推開了些,低頭在他耳旁喊道:“李不,醒醒,李不!”
可是李不沒有回答,像是沒有聽見似的也沒有反應。慕九睜大了眼,立即推了推他,又大聲了一些喊開:“李不!你快醒醒啊!”掌下扶著的身了還是沒有動,緊閉著雙眼的他看起來意識不知道去向了何方。她心下陡地一沉,搖晃著他的肩膀,喉嚨裡卻是乾啞得喊不出聲音來,就那麼睜著兩隻大眼出著粗氣,女子像瀕臨死亡的溺水者。
“李不……”
她半天,她停下手,從打著戰的齒縫裡抖出兩個字,將手緩緩探向了他的鼻下……挺直的鼻樑下靜如子夜,分毫不見有半分氣流遊動!略頓,她再將手掌下移,顫抖著放在他的胸上——
“李不!”
屋裡死寂了三秒之後,她陡然間從乾涸的喉嚨裡發出一聲嘶啞的呼喊,幾乎震得連屋頂四牆都要塌隱下來!
蕭雲舒在外面拍門:“慕九!李不怎麼樣了?慕九……”
慕九不予理會,緊拉著李不一隻手掌為,發麻的雙膝緩緩下滑,最終跪落在地板上,像具被抽乾了靈魂的軀體。那原本無不透著希望和樂觀的瘦小身子,眼下每一絲氣息裡都充滿了絕望和無力,絕望到使刀子想要吶喊也沒有半分力氣!她手扶著床沿只是乾嘔,沒有力氣站起來也沒有力氣出門,——這個時候,她只怪自己為什麼沒有像剛才那樣昏死過去!
李不仍然無力地以盤腿的姿勢坐在床上,身體隨著她的下落而彎傾了腰。但是那緊閉中的雙睫忽然有了輕不可見的跳動,那微微開啟的薄唇之間也緩緩吐出一聲嘆息來。
“唉……”
恍惚中,勾著頭跪在地上的她只覺得頭頂忽然傳來了一道微弱的氣息,像是微風拂過山崗時的緩慢氣流。她頓了頓,立即停止了動作,抬起頭來,赫然對上了一對半睜開的黑亮眸子。
“……”
她張大了嘴巴,雙眼也隨之睜大,一瞬間四肢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陡然間使她從地上砰然跳起來:“李不!你……你……”
像是回應她的呼喚似的,李不再將閉了閉眼,上身的重心仍然在她的雙掌之中,整個人看上去比先前更為虛弱。但是他口角的血已經停止了。慕九不知是驚是喜,全身再度顫抖,嚥了口口水,只懂得開口重梗В骸罷嫻男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