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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兄以及整個山莊的存亡就全靠你了!我去那邊牆頭觀戰,為你督戰助威。”她指著旁邊的院牆,很有義氣地把菜全都放到地上。阿瀟繃緊了臉,視死如歸地狠狠一點頭,拿起枯樹枝把袍子一甩,衝著韓冰冰說:“你來吧!今天你要是想血洗山莊,就得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嘖嘖!別看這小孩兒長得跟小姑娘似的,這會兒冷著臉子往那裡一站,也活脫脫是個豪氣干雲的俠客,你看他一身白袍,身段筆挺面目如畫,長髮溫順垂肩,旁邊桃樹上被風吹的桃花正好往他身上一拂……哇塞!好一副“三月江南煙雨春”的美麗風景啊!
慕九爬上段小邪那天砌圍牆上時剩下的一大摞土磚堆上,果然跟個督戰的軍官似的,目不轉睛望著這邊。
韓冰冰初初看到突然出了個這麼嬌滴滴的美人兒時也愣了愣,“為什麼是你?”然後阿瀟就抱著樹枝以一副很裝B的腔調說:“為什麼不能是我?”韓冰冰一噎,說:“我要殺的人是段小邪!”阿瀟冷笑了一聲,也不看她,就望著她面前的地面,“我說過,要想進去就得先打敗我。”慕九一個錯眼,差一點就以為眼下是葉孤城死而復生了呢!
“你不要來送死,我的刀劍可是沒長眼的!”韓冰冰板起臉,把下巴往旁邊空中一揚,很完美地劃出了一個弧度。
咱們瀟大俠也沉下臉,“少廢話,你先贏了我再說!”看了她兩眼,說:“你先出招吧,免得說我欺負女孩子!”
韓冰冰說:“我才不要你讓!你先出!”
“你先出!……”
慕九在督戰臺上看得有點急,這江湖人都怎麼回事兒啊?不就是打個架嘛,難不成還得講究個長幼尊卑?磨磨蹭蹭地裝得跟君子似的真不爽!“喂!”她把雙手攏起喇叭套在嘴邊,“你們怎麼還不快打啊,太陽都要下山了!我可告訴你們,今天二十六,月底了,晚上可沒月亮!”
韓冰冰瞪了她一眼,一個躍步就要往她站的地方竄過去,阿瀟動作不慢,一個錯步就攔住了她——自此,一場高手與高手之間、美人與美人之間、正義與邪惡之間的戰爭終於打響了!一時間刀光劍影,人影翩飛,那一招一式的功夫……嘖嘖,反正慕九看不出來誰強誰弱。韓冰冰今天穿了身鵝黃的長裙子,頭髮上還插著一枝毛絨絨的黃色珠花,身子輕盈得跟只粉蝴蝶似的,跟白衣玉冠的阿瀟在桃花漫天飛舞的空地上此起彼落,這場景真他母親的太唯美了!這哪是打架呀,這分明就是貂嬋跟潘安在一起跳探戈啊!
她盤腿坐在磚堆上,磚堆正好比院牆矮了個一尺高,看上去就跟個天然的主席臺似的,又像個擋箭牌,坐擁在這座得天獨厚的城池之內,她看得相當入神。
“哎,吃不?”
段小邪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手裡拿著包噴香的葵花仔兒,一邊磕著一邊碰了碰她的肩膀。慕九瞪了他一眼,抓過來一大把,沒好氣地說:“你也知道出來?咋不躲你的去?——坐那邊!”然後兩個人就並排盤腿坐在磚堆上,一邊磕瓜子一邊看起直播來,看到精彩的地方,還不時地點頭評論一兩句。
“我覺得阿瀟的武功真不錯,看來能拿樹枝兒當武器打架的都是高手!”慕九就跟剝谷機似的輪番吐著殼兒,指著兩棵桃花樹之間說。
“他劍法是不錯,”段小邪挪了挪屁股,把落在衣服上的瓜子殼兒拂乾淨,“剛剛那招回風舞柳劍法出自峨眉派,跟東海魔島的明月劍法都是走的柔韌一路。只不過明月劍法是韓夫人親手開創的,其威力比起流傳了百年的迴風舞柳來又厲害了兩倍不止,所以才能夠讓阿瀟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你瞧,那丫頭又要出絕招了!”
他丟了顆瓜子兒進嘴裡,嘎嘣一磕,輕鬆得好像這場架根本就不關他一毛錢的事。慕九白了他一眼,回過頭來正好看到韓冰冰直直向阿瀟胸口刺出了一劍。“不好!”她緊張地瞪大了眼,連口裡的瓜子殼也忘了吐,“阿瀟要輸了!你快下去!”吐掉殼子的功夫,她已經伸手提起他的衣領,打算就這麼把他給扔下去了事。
段小邪緊緊抓住面前的牆頭,一隻還緊握著拳頭,“你先等我把瓜子放下!”慕九停下手,二話不說把他拳頭扒開,把裡面的瓜子全部撥到紙包裡,然後像急著殺人滅口似的把他往牆腳下一推。
段小邪穩穩落在地上,回頭哭喪著臉說:“當年我後媽都沒有這麼對待過我!”慕九掄起拳頭晃了晃,“少廢話!李不不在家,你就得負責起家裡的安全!”他只好認命地拎起劍朝天哀嚎了一句,又囑咐說:“看到不對勁你可得快點出手救我!”也虧他居然這麼看得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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