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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冤相報何時了,有時候,死也未必能解決問題。”
就在眾人無語唏噓之際,這時候突然又有道陌生的嘆息聲輕輕從某處傳來,那聲音十分悅耳,但聽在耳裡竟是有著七分的落寞三分的衿貴,令人無視也不能。
162 大月往事
周圍忽然傳出嘆息聲,把已經陷入無言境地的眾人都喚了回神。
面前的空地上,不知什麼時候竟多了個身披玄色衣袍的人,側對著這邊靜靜望著地上兩人。他微低著頭,臉上戴著銀色面具,只露出峻峭而乾淨的下巴。
“是你!”
眾人都狐疑地盯緊此人,只有蕭雲舒猛然顫聲喊了一句。這一幕直把大夥看得目瞪口呆,就連李不,也眉頭緊皺,神色變幻不定。而那人竟渾然不覺似的,只顧蹲下身子,從楊春兒手裡將沈夢溪身體奪過,伸掌在他胸口傷處拂了拂,而後握住他手腕,以兩指之力按壓起他經脈來。
說也奇怪,本來已經看似死人的沈夢溪此刻喉頭竟咕咚一響,一個吐納之後,竟再次徐徐睜開了眼。“……先生!”他從齒間擠出兩字,而後強撐著跪在地上,抖瑟著朝那人俯身叩拜起來:“雲兒有罪,願受先生懲罰。”
“你當然有罪。”那人慢悠悠起身,背手望著天邊,“我好好一座血衣樓交與你打理,你卻陽奉陰違,為滿足你私慾而肆意行事,卻又偏偏以我名義多行不義。你,合該有今日。”
沈夢溪聞言伏地不起:“先生!”
那人嘆息一聲,又道:“起來吧!”沈夢溪微怔,從地上站起,但是臉色竟比跪在地上時還要惶恐得多。那人轉身過來面對向他,右手緩緩搭在他肩上,目光尚顯柔和,看上去就像個慈祥的長輩在面對著後輩似的。但是緊接著,沈夢溪的眼睛就倏地睜大,口裡急噴出一口鮮血,等到那人放手時,他已經如同一堆腐肉般跌坐在地上。
“武學之道,若不用在正處,終究是害人害己。倒不如打消了你這想法,從此以後讓你再也不能碰他,還好些。”
“先……生!”沈夢溪瞪大眼望著他,睚眥欲裂,但終究也只是喚出兩個字,便就再度昏迷了過去。
“雲哥哥!雲哥哥!……”
這邊幾個人看得心頭震撼不已,好半天段小邪才出聲:“這個人,想必就是墨先生了吧?沈夢溪這是怎麼回事?”
李不沉吟半刻才回答:“我沒將他殺死。但是天底下能夠發現這個破綻的人並不多,而剛才這手功夫如果我沒看錯,正是少林寺的分筋錯骨手,任何人捱了這一手,就算神仙下凡,此生也都再不可能恢復武功。”
“他居然也會少林寺的絕學?”段小邪吃驚不已,“我還以為,這世上除了九龍宮的人以外,便再也沒有通知各派絕學的人了!”
南宮情狐疑出聲:“奇怪,這個人的背影倒像是在哪裡見過。”
李不與他對視,片刻,又都無語地移開了目光。
“你們,都知道我是誰了吧?”那墨先生忽然轉了身過來,很是溫順謙和地面向這邊。“那麼,蕭樓主,我的弟子既傷在你們手裡,這筆賬,是不是也該算一算。”
眾人大驚,慌忙拔劍在手。蕭雲舒臉色煞白,但是仍自兀立不動。
“你是想今天就與我決鬥嗎?”她顫聲說。
“今日或改日有什麼區別?”墨先生慢悠悠道,“十七年前我要你等我三個月再動手,你不也是這麼說的麼?‘擇日不如撞日’,這話很是有道理。所以,今日既已見面,便就做個了斷也好。”
蕭雲舒淚光閃爍,身形愈發晃動。“我說過,我那時是不得已!”
“好一個不得已!”墨先生恍然失笑,“你是不得已,我今日豈非也是不得已?你既是對我無情,我自是可以更加無情。”
蕭雲舒低頭,唇角揚起一片苦澀,“你當真是這麼恨我麼?恨得非要我死了才甘心。”
“不錯。”墨先生點頭,“出手吧!”
蕭雲舒黯然呆立,臉上只剩無盡苦笑。
“慢著!”李不上前擋在她身前,“沈夢溪是我傷的,你要是替他出頭,衝我來便是!至於你們之間的恩怨,不必急在此時了結。”
墨先生轉目望向他,唇角微勾點了點頭,“冷傲又目中無人的宮九少爺,居然也會為了他人出頭。果然是變了!”
李不神色一凜,目光透出幾分寒意:“蕭樓主現如今既在我的地盤上,身為主人,少不得也要擺些資格,動手吧!”
墨先生想了想,望了他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