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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楮。”耿紹東開口。
她扭過頭,看到初婉秋虛弱的靠在耿紹東肩膀上。趕緊走過去,扶住她的胳膊。“媽,您沒事吧。”
初婉秋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涼楮扶著她坐下,三個人之間沉默著。
“紹東,給你爸打電話。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不是滋味。”初婉秋突然開口,自己丈夫聯絡不上,心裡多少還是不安的成分更強烈。
耿紹東拿出手機,開始打電話。
但涼楮看著他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就明白的知道。依然聯絡不上,她作為一個兒媳婦,卻什麼都做不了。感覺自己很失敗。
“還是打不通麼?”初婉秋看著耿紹東不停的找人,不停的聯絡各個單位,都沒有得到確切訊息。
“媽,您別急。我爸沒事的。”耿紹東只好走過來,安慰著。
初婉秋根本不相信耿紹東的話,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耿凌驊出事了!
正當他們一籌莫展的時候,關躍升帶著黎焱戎和關雅靜出現了。通知他們的是初婉秋,看到他們出現。
初婉秋突然撲上去,跪在關躍升跟前。哭著說:“關老,求求您,放過凌驊吧。”
涼楮和耿紹東慌忙上前,要拉起初婉秋。初婉秋把他們推開甩走。
“婉秋,話不能亂說。我沒對凌驊做什麼,你這話作何解釋。”關躍升橫著眉頭,看著初婉秋。
他不接話還好,他剛說完。關雅靜就急了,上前扯住他的袖子。“爺爺,耿叔叔怎麼了?”
初婉秋抹了一把眼淚,站起來。直視著關躍升,“關老,就算我們結不成兒女親家。凌驊的父親也是跟您多年的老夥伴。您不至於要對我們家趕盡殺絕吧?”
沒等他說話,初婉秋接著說:“更何況,我婆婆現在還在病房。您也不能現在就動她兒子吧。”
她咄咄逼人的氣勢,竟然讓關躍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涼楮卻聽明白了,不僅是她聽明白了。恐怕在場的所有人都聽明白了。
關躍升有些騎虎難下,他沒再看初婉秋。自己一個人走向急診室門口,看著急診室的紅燈。靜靜的站著,等待著裡面的人出來。
沒有人上前打擾他,包括關雅靜也沒有膽子上前。
他們上一輩的恩恩怨怨,這一輩的人都沒有想要計較的心。可耿紀雄的去世,讓那些對耿家虎視眈眈的人就開始盯上他們。
半小時後,急診室的燈滅了,護士推著剛做完手術的耿太太出來。看到門口的人,嚇了一跳。
“家屬去交一下費用,其餘人就回去吧。病人剛做完手術,需要靜養。不能再受刺激了。”
涼楮跟著耿紹東去交費,初婉秋還是說服護士陪著去了特護病房。
他們來得急,沒有跟院長打招呼,這護士就真當他們是普通病人了。
整個晚上,涼楮都沒有瞧黎焱戎一眼。這讓黎焱戎心裡很不是滋味。
當天晚上,護士不讓陪同。初婉秋就讓涼楮跟耿紹東先回去了,等明天給臧院長打電話。
五個人同時走向停車場,耿紹東一直抓著涼楮的手。
跟在他們身後的黎焱戎和關雅靜看在眼裡,妒在心裡。
涼楮繞到副駕駛,剛開啟車門。準備坐進去,黎焱戎突然走過來,看著她。“涼楮,方便聊幾句麼?”
涼楮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耿紹東銳利的目光掃過來。黎焱戎無視了他,就看著涼楮。
“好。”
耿紹東知道,他其實也攔不住。但他相信涼楮,“我在車裡等你,去吧。”
涼楮跟著黎焱戎走向醫院東側的花園,幸好醫院的路燈夠亮,才不至於看不到兩個人的身影。
花園中央是小型的水池,水池內枯萎的荷葉枝東倒西歪的飄在水面上。
“我從來沒想到我們之間會成為這樣。”黎焱戎率先開口。自從分開後,他們就不曾這樣平靜的相處過。
涼楮動了動嘴唇,卻不知道自己該回答他什麼。
好奇怪,他們現在竟然成為了彼此的前任。
<“每到晚上,我都會想起我們曾經在大學時的美好日子。可是醒來才發現都成為夢了。”這些話,他不能對別人說。也沒有人可以說。
“焱戎,我們都結婚了。”涼楮不想聽他回顧以前,那也是她不願意提及的傷痛。
月光在他們頭頂,沉默是他們現在最多的相處。
“耿家出事,我只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