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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姨娘臉上的笑容幾乎維持不住,咬牙笑道:“姐姐可不是病了一日兩日了,大夫請了多少回了,藥更是吃了不少,可就是不見好,妹妹我也不是神仙大羅呀,怎麼,荷香姐姐莫非有什麼好辦法能治好姐姐的病?”
荷姨娘聽得高姨娘直呼她做丫鬟時的名字,氣的渾身發抖,剛要反駁幾句,高姨娘卻不等她開口便一面行禮一面歡喜的道:“那就多謝荷香姐姐了,還是荷香姐姐有辦法!”
陳氏此時已經咳得說不出話,陳媽媽一面輕輕的給她拍著背一面端了一盞雪梨燉枇杷膏,想要喂陳氏吃下,誰知陳氏猛地吐出一大口血來。
屋子裡一片驚呼,元青菲顧不得自己有傷在身,強撐著坐起來扶著陳氏呼道:“母親!”
陳氏現在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也不去管屋子裡的姨娘庶女們,只用盡力氣道:“把八小姐抱去西廂房,我病著……不好……”
陳氏雖說的不甚清楚,但屋子裡的人卻都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怕把病氣過給自己女兒。姨娘們一下子都變了臉,拉著自己的女兒匆匆走了,生怕自己和自己的女兒也染了這咳血的病症,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元青菲雖然十分擔憂陳氏,但她此時也想起陳氏或許得的是肺結核,自己現在抵抗力幾乎是零,是應該離她遠一些的。
況且,自己如今只是個傷的半死不活的九歲大的孩子,即便在陳氏身邊,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見陳氏屋子裡亂的不成樣子,只得道:“秋月去看看,春月請的大夫怎麼還沒來,陳媽媽守著母親,哪裡也不要去。”頓了頓又對陳媽媽輕聲道:“枇杷膏先不用給母親喝了,沒有用的。”陳氏不管是不是得的肺結核,此時吃枇杷膏是真的一點用處都沒有的,看陳氏的樣子,只怕真的是……不好了。
秋月對年幼的八小姐的吩咐雖是有些不習慣,但依舊領命去了,陳媽媽驚訝之餘卻也是把話聽進去了。
事實上,她伺候陳氏這麼多年,沒有人比她更瞭解陳氏的病了,這枇杷膏也僅有安慰人心的意思罷了,於陳氏的病卻真是沒有任何作用的。而且不僅枇杷膏沒用,就連大夫開的方子抓的藥也已經沒有用了。她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元青菲由個粗使婆子背去了西廂房,這西廂房平日裡雖不住人,卻是一直打掃著的,杏珠鋪了新被褥,元青菲十分疲憊的躺了上去。
她聞著略微有些黴味兒的被褥吩咐杏珠道:“今日天氣好,把我屋子裡的被褥拿到太陽底下曬曬,屋子裡多撒些醋,還有……”
她看了看杏珠,見她一副認真聽命的樣子,有些傷感的道:“以後不要去母親屋子裡了,也要離陳媽媽她們遠一些,儘量少與她們說話。”陳氏雖然並不知道自己已經不是她的女兒了,但她的疼愛並不做假,如今自己這樣做,確實有些不孝。只是她也沒有什麼法子,總不能都隨她去了的。
見杏珠眼中有著明顯的疑惑不解,怕她沒意識到這其中的厲害,只得低聲實話實說道:“母親的病是會傳給周圍人的,若是染上了這種病,以咱們現在的條件……必死無疑。”
杏珠聽了不禁嚇出一身冷汗來,隨後卻又有些欲言又止。
元青菲卻是明白她的意思,嘆了口氣道:“我也是沒有法子,若母親得的真的是那種病,咱們總不能都陪母親去了。母親今日剛見了我便又讓我挪到這西廂房來,只怕她也怕過了病氣給我。”
她雖然也捨不得陳氏,但若真要說隨她而去,卻也是不可能的。她才來這幾日,即便陳氏再疼她,她對陳氏的感情也還是差著點兒的。話又說回來,即便是感情很好的母女,也不會隨母親一起亡故的,傷心欲絕倒是可能的。
“不過,還是要多談聽著點兒母親的病,讓婆子隔著簾子問了再來回了你便好。”她雖不能在陳氏床前侍疾,該盡的孝心卻不能少的。
杏珠聽了一一應下,眼中卻閃過憂慮。
元青菲此刻心中也有些憂慮,若陳氏真的是肺結核,那一直貼身照顧她的陳媽媽等人便極有可能染上病,這可如何是好?
但願不是。
過了約有小半個時辰,春月領了一位鬚髮皆白的大夫走了進來。
春月是按著八小姐說的,去醫館裡另挑了一名大夫。春月年紀大些,經歷的事情也多,對元青菲的用意已經猜到了一些,她知道太太對這些事一向是不上心的,自從太太嫁進來她便對老爺不冷不熱的,而老爺剛開始還是很敬重太太的,甚至頗有些珠玉在側自慚形穢的感覺。
也是,太太身上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