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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厲害的媚陰術還是初次得見,鬼神都為之動容!
興許是受此影響,我懷中早被遺忘的華魄珠開始微微跳動。心中“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餘味還未消去,思維深處便不自主地幻化出一道美麗的背影,驀然回首間,一張陌生的清麗絕倫的面容赫然浮現腦際。桃紅的臉上若喜若嗔,又若情深似海。
幻像揮之才去,又有一種空虛湧自心底那些破碎的記憶片段處,與之產生共鳴。那無法言喻的再轉化為無力駕馭的浮躁,迴圈吞噬我的理智。週而復始,漸漸堆至心所能承受的一個極限。
曼舞的紫花忽地加速飛旋,就在眾卒來不及回過神的擋間,飛花曳然攜迴旋的力勁,光般向銀色流河射去。風中倏然響起充滿殺伐味道的破空聲,殺氣漫空。
眾將看的頭皮發麻:在毫不知情的狀況下,若為此術乘機入侵心靈,確實可以任由其為所欲為。
只是,這一系列巧妙的安排對五道卻毫無奏效。
因為他的六隻眼俱都緊閉著!
花刃片片貫入銀流中,掀起極劇震盪的波動。隨著刃雨愈灑愈快,浪翻愈來愈猛,銀流再無法穩定流淌,開始沒有規律地滾翻起浪。當最後一瓣花刃沒入,竟連一個小漣漪都無法帶起。
池頭夫人渾身一震,表面卻仍是不露痕跡。忽地生出漫空虛實難分的藤影,水銀瀉地般向前發動更為強大無比的攻勢。神色竟是幽怨迷人,我見尤憐。
紫芒蝗閃將至,五道六目倏然怒睜,正首的雙目對前方千嬌百媚的魔女視若無睹。煞氣隱射中,一絲狂傲的近乎殘酷的微笑浮現在他嘴角。
只見他六臂分結三道水蓮印,三面分念有詞。
周圍氣溫霎時間灼熱起來,銀色氣流翻騰流淌間,大大小小的氣泡從中脫溢而出,懸空浮動。飛花卻在唸間全數融消不見。
池頭夫人呼吸摒止,臉色轉青。眾神將也是臉臉相覷,心中的驚愕一點不亞於池頭夫人。
明眼者都清楚地知道他是仗著三頭六臂的異變一時間同施三咒。
五道踏前一步,結印水蓮般綻開。以池頭夫人垂直落處方圓為中心,赫然突現一個圓形青幽的光潭,萬千飛刃紫芒從中閃現,向核心上方的池頭夫人狂射去。
那再熟悉不過的黑光潭!
原來那夜的一切都是五道的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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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為什麼自己還感覺有些不為所知,更為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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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就在我頓悟的瞬息間,心中的浮躁也終於突破自己所能承受的極限。呂王先前的“殺”字在靈脈深處乍響,經久不散。
池頭夫人全神戒備,豔眸中再射出一線藍汪的異彩,同時驟然旋起兩道氣勁。
她終於連壓箱底的本領也使出了!
只見枝蔓舞動幻起兩道激芒,掀起一陣陰風暴。而她就像站在風眼間中,半點感受不到風暴的威力,將飛花刃掃的八方散射,黑光潭驀地消沒不見。
風暴便即散去,銀色氣流攜同大小浮空氣泡也隨風蒸消。
這時,除去平等王終於舒了口氣。其餘冥將鬼帥皆不解地凝視著血池邊上曳然止手的五道,就是想不通這究竟是什麼一回事。
池頭夫人嬌媚的俏臉上飄出一絲笑意,望向神情間顯得有些茫然無措的五道將軍,嬌籲輕吐間幽幽道:“冤家,好端端閉什麼眼睛嘛,真是的!”卻不見我眉宇間的殺氣在聚攏。
原來大家都低估了媚陰術的法力。
這法咒是一種詭異的調心術……表面上看是情慾的蠱惑,其內在還有一種心靈的暗示。透過那眼眸中閃過的藍汪彩芒,潛入受術者內心深處,誘導其處於無神狀態,無法自我。五道正是這樣著了道兒,成為“驕兵必敗”至理名句下的一具活脫脫的例項。
至於我,在一開始就受了池頭夫人的暗示。因為呂王的傳音驚醒和五道的介入,心靈暗示退避潛入靈脈深處,神經聯絡處於高度靈敏之中,產生了一種超乎尋常的副反應:那些忘卻的憶像在心中浮現出來。再因為記憶的片段無法清晰地接連成境,終於化為浮躁激發出莫名的能量。
我的心頭此時就像是壓了塊千斤的巨石。陰寒之氣從我周身上下暴張,四下捲去。風聲如浪潮般擴大開,僅須臾間整個沃燋山盡是怒號的呼嘯聲,森羅殿在顫抖。
眾將終於感受到異樣,齊齊嚇了一跳,訝然望向我立身之處。
就在意識即將被脫韁的靈殺氣吞沒之時,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