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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指揮下,夏軍開始反撲。因前頭吃虧,夏軍上下都憋著一口窩囊氣,故反擊時,勢頭很是兇猛。後又發現,偷襲他們的秦軍數目不多,不過二三千左右,殺氣頓然盛熾如火。
誰想,那些秦軍不過騷擾一陣,一看夏軍越戰越勇,忙狠抽馬鞭,飛也似的逃了。
夏軍氣不過,也不待汪羽號令,便罵罵咧咧的緊追。那些秦軍也可惡得緊,每每在他們預備放棄時,又殺個回馬槍,就像把他們當作瓦罐裡的蛐蛐,有事沒事就拿草尖撩撥一下,惹得人火大。於是,在追追打打中,稀裡糊塗的,夏軍又回到原先鏖戰的蒿草地。
到彼時,汪羽總算明瞭嬴湄的心思。原來,便如他想的那樣——他要借歸降的名義,從繆城調兵夾擊秦軍;那嬴湄亦是此法,想將他拖在這裡,好先攻繆城,後並桐城!
老夫豈能讓你如意!
汪羽冷笑一聲,大喝:“不許戀戰,快撤!”
哪知,夏軍還沒來得及撤退,身後又是一片喊殺喊打之聲。前頭逃竄的秦軍,聞聲即刻勒馬,殺將回來。不多時,前後左右的傳令兵皆飛報汪羽:“將軍,我們被秦軍包圍了!”
汪羽下令不管秦軍如何騷擾,也一定要返回駐地。夏軍得令後,皆心慌意亂,急惶惶的掉轉身子,向來路奔去。
秦軍豈肯放過他們,只管餓狼逮肥兔一般死咬著不放。可憐夏軍腹背受敵,左右帶傷,在這月光不甚明朗的晚上,根本就搞不清來者幾何。自然,先頭的悍氣化為烏有,人人畏著頭,盡往隊伍的中心縮去。
秦軍抓住機會,窮追猛打,直打得夏兵軍心渙散,皆怨爹孃少生了一條腿。最後,在汪羽及一干夏將的斥罵鞭笞中,夏軍半懷憤恨,半含恐懼,拼死殺出一條血路。次後,夏軍拔足狂奔,已然潰不成軍。秦軍則虛張聲勢,極盡所能的尾追堵截,拖住不放。沒計何奈,夏軍只得跑一截,打一節,與秦軍膠著扯皮,摔摔打打的居然也打到了天明。
那會,嬴湄的眉毛蹙得很緊。她不斷的張望,發覺已經可以看到桐城的城牆了。因而,怦怦直跳的心亦提到嗓子眼!
一夜鏖戰,五千騎兵往復賓士,既傷且累——就是那跨下坐騎,亦禁不起再三折騰!而夏軍離大本營越來越近,若他們發現內中蹊蹺……逃還是小事,就怕……為什麼莫言等人還不來呢?
就在她焦灼之時,忽有雷雷鼓聲雜伴著陣陣嘶吼,由遠及近的傳來。
嬴湄大喜過望,正欲鼓動秦軍再接再厲,然一抬頭,便看見一面面招展的紅旗自桐城內蜂擁而出,頓時手腳冰涼。她苦苦期盼的隊伍沒有到達,倒把夏軍的援軍給招來了!瞧那密密麻麻的樣子,怕是不下萬人吧?
心念尚未轉定,便耳聞汪羽嘶聲力竭的歡呼:“弟兄們,咱們的援軍已到!給本將殺!狠狠的殺!定將秦軍殺個片甲不留,有來無回!”
其實無須這般囂叫,夏軍也已感受到命運的垂青。於是,他們精神煥發,一邊吶喊,一邊重整旗鼓,衝向秦軍。
敵人驟然反彈,且來勢洶洶,秦軍一時不防,未免受挫。後因夏軍主帥的叫罵,這夥秉性剛烈、極尚熱血的戰士頓時七竅生煙!他們本是蠻橫不怕死之輩,又兼早已殺紅了眼,遂不待主將調遣,硬是撐著疲憊的身子,自行組成陣勢,攻向夏軍。
此刻,天寬地闊,殺聲震天。除了拼勇氣、鬥蠻力,什麼計謀都玩不起來。
逃,則必然是死;戰,也未必能全生——嬴湄對此心知肚明,可依然為之氣結!她本有妙計,且層層安排,當不至於落到如斯田地;然總有那麼幾個自以為是的蠢貨,生生壞了她的大計!只不知,顧翦怎樣了?難道他……大名鼎鼎的秦騎,不會就這樣覆沒了吧?
她還不及想清楚,汪羽已拍馬殺到:“妖女,拿命來!”
只見他雙臂一伸,方天戟狠狠的刺過來。嬴湄不敢硬接,忙偏過身,順勢挺槍挑刺。因速度極快,長槍竟穿破盔甲,穩穩的扎進汪羽的肩頭。汪羽一聲悶哼,霍然瞪大眼,居然騰出一手,用力扯住長槍。嬴湄哪裡搶得過他,急忙撒手。隨即,她摸出腰刀,正欲劈去,旁的一個騎兵抄起長矛朝她腦門戳來。她大驚,忙揮刀架開。誰想對方勁道極猛,一槍便震得她手掌發麻,軍刀隨即飛了去。
嬴湄慌了,急急催打坐騎,欲縱馬逃竄。那騎兵和汪羽焉能不知其意,遂一戟一槍,一上一下的朝著她的頭和胸飛速扎來。她無可躲避,只能滾落馬下。
二人大喜,獰笑著追上來,就著地面密如雨點般戳刺!嬴湄命懸一線,只得一地裡翻滾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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