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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政兒受了矇蔽,錯怪於你,令你吃了不少苦頭。今若不作補償,哀家心裡哪裡過意得去。”
嬴湄本不信蒙政母子,現聽此言,心微微一動,遂試探道:“太后真要賞我?”
“那是自然,哀家以太后之尊,豈有妄言!”
嬴湄裝出虔誠的樣子,感激道:“既如此,太后,民女就大膽開口了。”
嫪太后微笑含頷,慈善得如廟宇裡供奉的觀音菩薩。嬴湄把心一橫,垂淚曰:“太后,民女自小無兄弟姊妹,父母膝下,唯民女一人耳。自民女遠來秦國,雙親憂心不絕,以至相繼亡故。如今,民女不求其他賞賜,唯願到父母墳前上一柱香,略表寸心。望太后應允。”
嫪太后長長的嘆息一聲:“嬴湄,你真是至純至孝的人!好吧,哀家準你!”
嬴湄沒有想到這麼簡單就可以稱心如意,頓時愣住。待醒悟時,她忙歡喜不迭的叩頭謝恩。
等她行禮罷,嫪太后又柔聲道:“嬴湄,你以魏國長公主的身份來到秦國,現下魏國的龍椅上已經換了人,改國號為夏。你若回去,定有諸多不便。故哀家這樣思量,你與政兒差別不大,為人最是端方得體,誰得你為女兒,便是誰的福氣——”
這話直讓嬴湄眉目驚跳,險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隨即,她欣喜若狂,復跪在地上,“咚咚咚”的三叩首,朗聲曰:“孩兒拜見母后。”
嫪太后“呵呵”笑道:“湄兒,你可真是個伶俐孩子!”
說罷,她站起身,款款走到嬴湄身旁,微伸一手,緊跟在旁的宮女會意,急急將嬴湄攙起。當她站直身子,雙目正正對上嫪太后的眼,她發現對面的眼眸裡洋溢著衷心的快樂——她相信,自己的眼裡,也有一樣的東西!
次後,嫪太后笑盈盈的攜起嬴湄的手,目光逡巡著在場的每一個人。那些宮娥宦者都是機靈人,忙齊聲高曰:“恭賀太后喜得愛女!”
嫪太后笑了:“傳宗正,將嬴湄之名錄入宗——”
話語未了,蒙政便率著顧翦急衝衝的走進來。嬴湄底氣已足,就等著看戲,故只是曲了曲膝,並不像旁人一樣急急行禮,口呼“萬歲”。
嫪太后亦是面色不變,笑曰:“政兒來得好巧,快來見過哀家新收的義女。”
蒙政眉毛一挑,笑得極其迷人,也笑得格外邪魅:“母后不要著急,先聽聽皇兒的喜訊。”
“哦,政兒有什麼喜訊呢?”
“母后,從去年夏末皇兒登基以來,您常催促皇兒早立皇后,以延續大秦香火。可皇兒冷眼瞧著秦國上下,竟無一可心的女子。好在皇天不負,終於給皇兒送來一位天下少見的佳人。”說到這裡,他斜眼飛向嬴湄,笑吟吟道:“母后,湄兒知進退,有急智,能決大事,實乃皇兒良配。皇兒決定,就立她為皇后。”
“胡鬧!”嫪太后勃然作色,完全沒了方才的雍容。
蒙政抿著嘴,目光犀利如刀,神情大是桀驁。見狀,嫪太后勉強將心底翻騰滾動的怒火壓下。她使出十二分力氣,擠出慈母神情,一邊看向嬴湄,一邊嗔道:“政兒,瞧你鬧的,都把湄兒嚇壞了。這等婚嫁之事,豈能當著女兒家的面說?來人,先將湄兒送回去。”
“不用,皇兒就是來接湄兒的。”蒙政不單回話乾脆利落,還毫不避忌的抓住嬴湄的手。
嬴湄不料蒙政陡然甩出這麼一張牌,頓時傻了眼。直待發覺蒙政欲拖她走,忙惶恐的看向嫪太后,心甘情願的向這女人求援:“母后——”
這一聲低喚,招來蒙政一個古怪的笑容。他看著她,亮晶晶的眸子裡既有怨恨,又有嘲諷:“原來湄兒心底早就有了寡人,難怪這聲‘母后’叫得如此急切。母后,你說是不是?”
嫪太后簡直要被兒子氣暈過去,她臉色劇變,眼看就要爆發。一直立在她身後的木子美忙插進來,畢恭畢敬的道:“陛下,臣恭賀您終於下定立後的決心。此乃大秦幸事,值得萬民同慶。”
嫪太后狠狠的白了木子美一眼,他卻裝著沒看見。那會,只有嬴湄注意到,木子美的眼底滑過一道詭譎的光。她一驚,惦念起他之前說過的話,方略略安定下來。
在蒙政那面,他的臉色和緩了些,點首曰:“木子美,還是你這張嘴會說話。好,寡人的立後事宜,你去張羅。”
“謝陛下垂青,臣一定盡力而為,不負聖望。”木子美溫文爾雅的笑了笑,忽低下頭,話鋒一轉,悄聲道,“臣還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蒙政哼道:“寡人不讓你說,你大約也要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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