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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於交情,他連夜趕去勸說。誰想嬴恬擰著脖子,亦是用這樣的眼神瞪著他:“老趙,你那套文謅謅的君臣論,我不懂,也不想聽!我就知道天地養人,父母生子,都不容易,不能隨便殺了!這些村民不過是給那傢伙住了幾宿,供他吃幾頓飯,又沒有幫著作亂,憑什麼殺他們?什麼大將軍、大元帥的,老子不希罕!罰就罰,貶就貶,大不了回家種田去!”
這嬴湄,居然以為她和她父親一樣,竟敢理直氣壯的瞠視他?
他更氣了,甚至氣得手腳發顫,那匕首再也拿不穩,“哐當”一聲掉在地上。眼見自家老爺全身抽搐,幾欲倒地,田嬸忙竄上來,一邊哭喊,一邊將他扶住。
嬴湄依然那樣看著老人,淡淡道:“伯父,此刻你下不了手,以後就難了。侄女的性子你知道,機會,從來都只給一次。”
趙順老毛病發作,癱在田嬸身上,根本說不出話來。嬴湄憐憫的看了他一眼,衝著門外道:“來人。”
顧翦、杜確、寒水三人同時進來。
“杜校尉,快請郎中,先給大行令把脈調理。等他好轉,便送他回府,連這兩人一塊帶走。還有,凡抓了來的,也放回去,以後不要再找他們的麻煩,明白了嗎?”
杜確巴眨著眼,看看倒地的趙順,又看看嬴湄,終是沒說什麼。其後,嬴湄吩咐將她抬回住所,顧翦和寒水則默默跟隨在兩邊。
到了院落,待抬轎計程車兵一離開,顧翦便迫不及待的道:“湄姐,為什麼要放了那老頭?他一定還想著要你的命!這樣的人,當殺一儆百!”
暗暗的夜色裡,嬴湄的臉不甚清晰。許久後,她才道:“殺他做什麼?不過是道不同,不相為謀而已。”
“可是——”
“總有一天,他會明白:他,不能代表魏人。就是魏人……將來也有明白的時候……呵,不見得人人都想殺我……”她竟笑了,那笑聲裡有說不出的蒼涼。
不待顧翦反應,嬴湄已恢復常態,道:“翦弟,接下來幾天,恐怕我行動不便。你且替我找兩個可靠的良家子,好麼?”
這倒是個緊要的問題,顧翦馬上答應,即刻去辦。
聽著他的腳步聲完全消失,嬴湄才道:“冰,你是怎麼發覺我身邊有刺客的?”
“白天我在院子裡與那小翠相撞,我偏開的時候,她也在閃躲。她腳步敏捷,應該是本領不弱之人。大行令府上自有護院,婢女應該沒有必要會武功吧?”
嬴湄輕輕的點首,忽話鋒一轉,幽幽道:“玉郎究竟怎麼了?”
寒水沒了聲音,只僵直的立著。
“我能熬到這時,就因為他。冰,你說實話,你為什麼到我身邊?是他要你來的……還是他……出事了?”
寒水的臉面緊緊繃起,幽黑的眼眸被遠處搖曳的燈火,照得一閃一閃的。許久後,才擠出四個字:“你多慮了。”
嬴湄的目光久久的停在他臉上,他卻再不肯回答。
也不知對望了多久,對面的人依然一成不變。最後,她掉轉頭,出神的盯著黑魆魆的夜。她努力的默數著,想知道遠遠近近,究竟點著多少希望的燈火。
可惜,護牆太高,除了隱隱約約的投影,她什麼都看不到。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大家的留言,因為現在是清明節假,住在家裡,不是在學校,故不方便一一回復,望見諒。
下次更新,約在星期二晚上。
☆、第三十七章 蘭臺公子
嬴湄對寒水的話頗多疑惑,然其守口如瓶,任是如何套話,皆不肯再多吐半字。嬴湄只能寄希望於緋煙和管強。她深信,從自己離開秦國的那一刻起,這小倆口肯定也在趕往許城的路上。他們之所以遲遲不到,定是給結集在夏國東、西、南三面的燕、晉、齊、楚四國聯軍攔住了。
果不然,在秦軍進入許城的第三天,探子來報:四國聯軍中的燕國大軍已逼進許城,就駐紮在百里外的潁水對岸。
眾校摩拳擦掌,直呼要大幹一場。
嬴湄眉目微顰,耐心的與他們商議。她認為虛張聲勢可以,但不可短兵相接。一旦真的發生衝突,結果將於秦無利。
眾校很是不解,然已對嬴湄產生了敬畏之心,故也不敢過於囂叫。倒是顧翦想得通:燕軍來者十萬,加上投降的夏軍,後又有三國軍隊,在數量上已經遠遠壓倒駐紮在許城的秦軍;再且,秦軍已佔有許城以北的所有地區,那是夏國一半的領土,比之其餘四國,秦已經是這場瓜分戰的最大贏家!——如果再指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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