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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神大傷,以至於十餘日都打不起精神。燕國接連不見兩名九鼎之人上朝理事,未免流言亂起。后王璨被囚禁內宮之秘聞不脛而走,燕國上下頓時沸騰如鍋,不少人蠢蠢欲動,幾無可鉗制。
嬴湄卻是舒心適意,照常吃喝休眠,安心調養。只是姜瑤常有憂戚,開口閉口,多要打聽那日之下文。嬴湄尚摸不透她是否情根暗種,只一語帶過。之後,她不再一味閒話家常,倒說起許多官場中的陰暗齷鹺事,直聽得姜瑤提心吊膽,反開口勸她再不要步入宦海。嬴湄顰眉輕嘆,含首不語。
不久,緋煙來告,她將臨盆,不便再寄身於蘭臺王府;且燕京內無親無故,乏人照應,只好返回咸陽生產。嬴湄怕她途中受苦,傷及腹中孩子,無論如何也不答應,甚至想將姜瑤遣出宮門,專司護理。誰知南山子跳出反對,還拍著胸膛保證,絕不再讓緋煙在旅途中動了胎氣。嬴湄一舌難敵二張利嘴,便轉目姬冰,不料姬冰面上眼裡,全是贊同。嬴湄比較來去,終拗不過眾人意願,只好許緋煙打包先行。
誰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南山子竟揹著她,私下求見慕容隼。慕容隼本是心煩意亂,但事關嬴湄,心頭總有千絲萬縷,只得傳召。
南山子行過禮,曰:“陛下,小民奉聖旨替嬴姑娘把脈調理,到如今,可算是初見成效。然此時亦當緊要關口,大意不得,惟有乘勝追擊,方可一勞永逸。只是……”
“有甚要求,只管道來。”
“陛下,嬴姑娘體內之毒,光靠湯藥灌服,極難排除。最佳之計,莫如以溫泉泡之,再佐之以金石針灸,三管齊下,定能於二三月內收穫碩果。”
慕容隼灰眸一睜,許多碎散的光片聚成兩顆星辰。星辰一閃一閃,全落在南山子身上:“你是說,但有溫泉,便可將她體內的所有餘毒驅除殆盡?”
南山子躬身道:“不錯。但這宮內,小民已觀過天象地脈,全無熱氣沖天,難出溫泉啊。”
慕容隼擱於案几上的手指不禁輕輕彈動:“此處確實未有溫泉,但在城外十五里處的別宮,倒有一汪熱騰騰的泉水。”
隨侍在旁的宦者大膽插言:“陛下,那‘引凰苑’別宮,您已在三年前賞給了蘭臺千歲。”
慕容隼站起身,冷笑道:“孤賞得出去,也收得回來。來人,傳旨即刻打掃清理‘引凰苑’別宮,三日後,將嬴湄遷往那處靜養。”
左右不敢爭諫,惟領旨而下。
南山子心花怒放,瞟一眼身後無語,卻見他神色如常,未有一絲動容。南山子不禁暗暗佩服,便以配藥為由,告辭出殿。
待人走得乾乾淨淨,慕容隼才想起,他的燕宮之所以雞犬不寧,不就是因為新添的嬴湄麼?可恨此女攪亂一池春水,自己則閒閒躲在一旁瞧熱鬧,倒叫他和王璨鬥得似烏雞眼般。不成,他不好過,豈能任由她舒心快意!
一股熱氣衝頂而上,慕容隼全忘了南山子的禁約,撩起衫擺,直奔梧桐宮去。
此時初入六月,梧桐宮內的梧桐花落的乾乾淨淨,僅剩一院的青蔥碧綠。
那人坐著輪椅,窩在濃蔭下,雖然陽光一絲兒也照不到她的臉面,但燦燦光輝從梧桐的樹幹上反照過來,將她才復血色的臉蛋映得格外清晰。他不由自主的探出半身,貪婪看著。
她雲鬢高挽,綾羅罩身,真真是如玉又如雪,遠遠勝過他宮中的無數龍陽君子。及至繞到近處偷窺,又見她低眉斂目,似在傾聽風語鳥音,那一種溫婉的女兒態,全是他從未見過的嬌美柔情。怪道世俗喜好以“鳳凰”比擬陰柔;種了那麼多年的梧桐,果然給他招來了舉世無雙的凰鳥!
他心鼓猛敲,一陣比一陣來得兇猛,以至扶著樹幹的手,禁不住又抓又撓。他有心靠得更近,又怕唐突佳人,一雙腳遲遲疑疑,竟至凝滯。
她抬起頭,目光並未望向他的藏身處所,只淡淡道:“有什麼事,何須遮遮掩掩,不如當面說清楚。”
他微微一陣尷尬,風恰從她身後徐徐吹來,一股似寒梅浸水的幽香直入胸懷。他按不下心尖翻滾的暗流,終是蹩足過去。
“你……你的身子已大好了麼?”
她晶瑩的眸子依然望在別處,口氣不鹹不淡:“怎麼,今日南山子面君時,未將嬴湄的病況呈報麼?”
他嘆了氣,索性繞到她的視野之中,一雙大手,穩穩的蓋在輪椅的扶手上。幾乎是遭雷擊一般,她的眉頭緊緊瑣起。他卻沒有動怒,反而緩緩蹲□子,一雙流轉生光的灰眸,恰與她的黑黑眼珠僵持在一條線上。她無可退避,不覺高了聲音:“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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