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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她難以自抑,熱淚縱橫。忽又想起一年前姬冰所說的:“他很好,他也常掛念著你的……真的,昨晚大哥還託夢給我,要我叮嚀你,凡事別累著……”
——玉郎,是不是你我夫妻緣分淺薄,總也及不得手足情深?不然,為何你寧願託夢於冰,卻不肯入湄兒的夢來?
夜越靜,心越冷,她忍住哽咽,以指沾茶,一遍遍的在紅木桌上,寫下玉郎的名。
她卻不知,這一夜,姬冰亦輾轉反側,惟披衣坐於燈下,反覆吟著一首詩。那詩,恰是她在賞荷會上所作。本來,他不曾親眼得見,也不知曉,然參加盛會的好事者在散席後,廣為傳播,竟一下午便風傳建業。晚膳時,經由其他侍衛之口,他亦得之。
其實只看一次,他便背得滾瓜爛熟,可他依然讀了一遍又一遍。每讀一回,心裡便上下起伏;或喜或憂,總難定奪。直待雞打鳴了,才上床歇息。臨了,又將那詩默唸一遍:
“桂棹蘭舟碧水邊,新荷戲與嬌紅顏。
未料一朝別君去,從今相思不相見。
當日花開不知惜,此時夢悔情已遲。
青川遠望無崖際,惟有闊步越頭前。”
湄兒,究竟哪一句,才是你的真心話呢?
'說明:“或笑傲李斯,或筆壓青蓮,或比肩陶朱,或邀月吳道”四句,本想寫成“權傾朝野,筆點江山,走南闖北,潑墨畫苑”。但是因為後四句難以整合成一樣的句式,故只好用代表性的歷史人物取而代之,親們8要嫌偶冒酸啊。'
作者有話要說:東鼠和葉貓提出意見的地方已修改。
下星期三來更新哈
☆、第五十四章 一段佳話(一)
第二日,礙於大秦國威,王和抱病登門,向秦使謝罪;連晉帝亦急急差人前來問寒問暖。倒是罪魁禍首慕容隼,沒事人般,逍逍遙遙的返回燕國。蒙學雖有不滿,亦不能就此追往燕國,況三四日後就要返回咸陽,只好先忍口氣,日後再究。
宜昌長公主起駕在即,建業連續三夜慶典,故無論高門蔽戶,皆人人出門,共享皇家歡樂。然在一座庭院深深的豪宅裡,獨一小院庭階寂寂。燈下,一妙齡少女正聚精會神的品評一首七律,彷彿外間的熱鬧,與她全不相干。良久後,少女長長嘆息,繼而潸然淚下。
在旁伺候的婢女勸道:“姑娘,今夜你不肯入宮會宴,夫人已經很生氣了。如今夜又深了,再不歇息,只怕明日夫人又有一頓說的。”
少女擦了擦淚,哼道:“自我進了這個家門,又有哪一日不被她說?”
婢女忙道:“姑娘快別生氣,當心糟蹋身子。都是翠鳴不好,提了這樣掃興的話。”說罷,作勢要掌嘴,忽又想起一事,遂一面察言觀色,一面小心翼翼道:“姑娘,不日你就要入宮為後,那時母儀天下,誰還敢給你臉色看?我想,今夜就算你坐得再晚,夫人也決然不敢說你。”
誰想少女非但不歡喜,倒煩躁的站起身:“謝家女兒何其多,為什麼倒黴的偏偏是我!”
翠鳴急了,忙道:“我的好姑娘,你怎麼又說這樣的話?誰不知道謝家姑娘雖多,可是又有誰能及得你一半的品貌?老爺就時常贊你天降祥瑞,生來就是為謝家增光添彩的——”
“哼,他不過是心疼他的寶貝女兒罷了——若我父母尚在,豈容我成為爭權奪利的棋子!”
“好姑娘,快別說了。都是翠鳴該打,扯的越發遠了。來,姑娘,咱們安歇吧。”翠鳴一邊說,一邊欲挽少女。
少女卻甩開手,道:“我不想睡,你困的話,就先去歇息吧。”
翠鳴知道自家姑娘的性子,便也不犟。她先走到門外,確證左右無人後,再返回屋內,陪侍一旁。少女已回到案几邊,正拿著詩稿細看。翠鳴忍不住,低低問道:“姑娘,這三天來,你日日看、時時看,不煩麼?”
少女柔柔一笑,紅暈生光:“怎麼會煩?這等好詩,只會叫人唇齒生香,愛都還愛不過來呢。”
翠鳴巴眨著眼:“真有那麼好?姑娘,你平常可是挑剔得很……你看建業那麼多的青年才俊,哪個不是絞盡腦汁,今日一篇,明日一稿的巴巴兒送來,為的就是博你一笑,可你正眼都沒看呢。”
“哼,那些仗著祖宗蔭庇的蠢祿們,多看一眼便是糟蹋自己,我何苦費神?”
翠鳴低下頭,嘟噥道:“他們再不好,也總好過那裡頭吧?姑娘你既不甘心進去,假如能在那些世家子弟中早早擇了一人,何至於這樣?”
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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