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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的惹爺爺生氣。”
“爺爺是不是在書房?好吧,我這就去給他請罪。”
“你急個什麼勁。爺爺這會正在宮裡呢。”
俊俏公子頓時眉飛色舞,樂呵呵道:“如此甚好!大哥,我先去沐浴更衣,把這一身酒氣去了,免得爺爺回來,又有一場氣生。”
錦袍青年無奈的搖頭,目送弟弟離開。一直在旁緘默著的中年人眼見周圍無人,這才笑道:“小侯爺,賈某近日來王府請安,卻一次都不曾遇見您;今日一見,怎麼您倒清減了?”
“哦,忙的。”
眼見錦袍青年眉梢處頗顯不耐,姓賈的人忙乖巧道:“當今皇室,惟小侯爺真才俊也。您瞧,這些年來,別的王孫們整日介鬥雞走狗,花天酒地,唯您經濟事務樣樣拿手,早早的封了侯。您不僅是青年一輩中的翹楚,更是老千歲跟前最被倚重的人。”
錦袍青年面上依然淡淡的,然眉目間已是志得意滿。
偏姓賈的又嘆惋道:“哎,若不是家法作梗,只怕汝陽王府的世子之位,早就是小侯爺的了。”
聞言,錦袍青年飛揚的雙眉立刻落下來。可他掩飾得很好,只撇開臉,淡淡道:“賈先生是來找爺爺吧?今夜怕是見不著了,還是先請回去,明日再來。”
姓賈的碰了釘子,也不敢多言,忙就驢下坡,點頭哈腰的拜別而去。
寬闊大院裡,獨剩錦袍青年一人。他滿臉陰沉,一如著被紅燈籠照得晦暗不明的夜。
原來,他和方才的俊俏公子都是汝陽王蒙斌的孫子,他叫蒙學,弟弟則叫蒙習。皆因父親早早死在了為大秦開疆闢地的宏偉大業裡,故一出生,他二人便被抱到祖父身邊教養。然他生母乃為小妾,是從青樓贖回來的舞妓;蒙習則為正出,舅家乃書香門第,又與祖父交情厚密,故從小到大,他都活在陽光之外。幸得祖父一視同仁,並無偏愛,他才得以出頭。可這正庶之分,終是心上一根尖刺,時不時的,就要有人拿出來刺他一刺!
憤悶了一陣,蒙學估摸著祖父即將回來,便轉到書房,親自為爺爺煎茶。
恰如他所料,蒙斌果然在回家的路上,那偌大咸陽宮裡,就蒙政一人鬱郁難平。
侯景小心的在旁伺候著,隔了許久,才見少年天子舉目視他,冷冷道:“傳廷尉張延。”
很快,廷尉張延奉詔入宮。蒙政什麼也沒說,只將經由叔公之手呈上來的死士寒水的密報扔給他。張延飛快閱完,驚出一身冷汗。
良久,上方傳來冷靜而清明的聲音:“寡人不急,給你一年為期限,你可有能耐將這些盤根錯枝的關係一一挖出來?”
“臣領旨。”張延斟酌了一下,慢慢道:“陛下,上回您密令臣徹查的那件事,依臣想來,怕是與今日之事有點關聯。”
蒙政沒有發話,但雙目陰冷,一如出鞘的刀。
“陛下,因湄水侯中的劇毒乃是前晉太醫院的院提所制,故臣同時從宮內和宮外兩處查起。為瞞過掖廷府,臣很費了一翻力氣,才查到替湄水侯煎藥的宮女姓名。蹊蹺的是,那名宮女恰好在當年春末,也就是湄水侯以‘扶南將軍’的身份征討夏國時,被外放出宮。就在她坐船返鄉的路上,竟落水而亡。另一方面,臣透過潛伏在晉國的線人多方打探,得到確切情報,如今的晉國皇宮,雖然仍舊珍藏有邵隱的毒藥方子,偏偏缺了他最得意的兩味毒藥——也就是‘思君不見七入夢’和‘顧影自憐’的藥方。臣在追查這事的時候,又無意中得知一個訊息,即當年的魏國權臣姬氏就藏有這兩味毒藥的方子,且這方子並不是晉國所供,乃是出於魏人之手。然臣無能,無論後來再怎麼花力氣,也查不到源頭,所有的線索都被人搶先一步掐斷。陛下,臣只能臆測,臣總覺得那個握有這些秘密的人,就藏在咸陽宮的某處。陛下,他既然能對湄水侯狠下毒手,怕也會喪心病狂的加害於您——”
蒙政笑了,只是笑意沒有延伸到眼底:“是啊,誰說不是呢?”
張延的一顆心幾乎要從咽喉處跳出來,他急道:“陛下,請降旨吧。臣定會徹底搜查內宮,便是揪不出主謀,也要將一切可疑之人繩之以法,以防不測!”
“這麼一來,豈不是打草驚蛇?再說,如今才去抓人,豈不晚了?”
“陛下,難道咱們要坐等逆賊奸臣的詭計得逞?”
“那人便是有賊心賊膽,奈何時機不到,諒他也不敢加害寡人。”說到這裡,蒙政一手輕撫側旁的靠椅把手,一面哼道:“畢竟,能坐穩龍椅的人,單單會下毒是遠遠不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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