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2/4 頁)
緩的聲音:“湄兒,若你也願意,今年冬至,我就來望鄉求聘,你看可好?”
嬴湄倏然飛紅了臉,聲如蚊吶:“為什麼?”
姬玉長長的嘆了口氣,將她攬入胸懷:“我的心,你是知道的。你的心,我也是知道的。湄兒,我並不是要拘禁你在身邊,只想讓你有個可以施展才華的地方。說實話,以你之才,加以時日,便是丞相也做得。要你作我妻房,跟在我身後運籌帷幄,倒是委曲了你。但你知道,這個乾坤不公道,它可以任由男人揮斥方遒,卻不許女兒拋頭露面。你明明有抱負,亦有能耐,卻不得不困於偏僻山莊,為生計而奔忙。好在魏國並未朽爛到無藥可救的地步,這一年多來,我盡力而為,局面稍有改變。湄兒,若你不嫌棄我弩鈍,咱們同心協力,定能使國家富庶,百姓安樂。之後,咱們功成身退,可以如張良,也可以如范蠡,泛舟碧波,相忘於江湖。湄兒,你說好不好?”
“經你這麼一說,將來的日子可真是美得像畫一般……”嬴湄的臉上現出一絲意義不明的笑,她的目光飄向遠處,聲音也有些悠然,“你就是為這事,專程趕來晉國?”
姬玉沒有回答,看著她的眼,坦蕩得沒有一點雜質。
嬴湄的心一熱,腹內已是千起百回。
她自幼熟讀經史子集,精通各派思想,知道人有高雅與庸俗之分。所謂高雅風流,便是明明活在紅塵中,卻要時時標榜自己厭惡富貴權勢,堅持舉世渾濁而我獨清——不管是沽名釣譽還是真有其事,只要你放浪形骸,藐視權貴,便足以驚世駭俗,贏得風流清譽,甚至名垂千古。可惜,雖有良師指點,她卻遺憾的發現,但凡還吃著五穀雜糧,還行走於喧囂世間,她的血便冷卻不下,心也超脫不起。結果,她只能流於庸俗。實實在在的,她就有一顆入世的心。她才自精明,她俠肝義膽,不在任何處遜於男子!可她扭不過世俗觀念,任再怎麼精熟韜略、胸懷天下,她終究只是女子!
她常為此遺憾和不平。然不甘心也罷,無奈也好,除了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小試鋒芒,餘的只能是蹉跎歲月。
眼前的男子是懂她的。除第一次見面因世俗偏見曾略有惡感外,之後的歲月裡,他沒有哪一次不與她心心相印。就是當初話別,他亦在她耳邊慎重盟誓,承諾要給她打下一個廣闊的天地。是的,她厭惡將自己的人生寄託在別人身上,但若那人是真的懂她,敬她,併為之百般營謀,且願意將自身放於她之下,她還有什麼好矯情的?
那一刻,嬴湄脈脈含情,又是欣慰,又是歡喜。
看著心上人紅潤滿腮,麗若朝霞,姬玉由不得心旌搖搖。他低下頭,下巴擱在她發上輕輕摩挲:“湄兒,我姑母是難纏的人,曾讓老將軍吃了許多苦頭。不過你放心,從此後,我絕不讓你和將軍受半點委屈。姑母有甚不滿,便是無端生出事來,我亦有對策,萬不叫你傷心煩惱。”
他素性寡言少語,從不妄許諾言,今話說於此,顯見得極用了心思。嬴湄哪還能矜持得住,那顆綻放的少女心驟然聚滿露珠,壓得花瓣軟軟的沉下去。
許久後,她想起一事,復從姬玉懷裡抬起頭:“為何不在魏國等我?你若是在晉國出了什麼紕漏,可怎生是好?”
他捧起她的臉,道:“我原是想等到中秋那日才告訴你,可聽聞從晉國傳來的訊息,便坐不住了。若不親眼見你平安,我自己也沒好日子過。故而,只好來了。”
她的心頓了一下,竟不敢看他的臉,忙岔開話頭:“魏國怎麼辦?”
“湄兒放心,我早安排了人。那人其實你也見過,就是當初驅逐秦軍時,老將軍安排給我的裨將張紇。”
嬴湄含笑點頭,這個人她認識。據說去年燕軍入侵的時候,他曾救過姬玉一命,對姬玉是死心蹋地的忠心,已被視為左右手來栽培。還聽說此人對忠順王的曾孫女曹玫一見鍾情,巴巴兒央求姬玉為他保媒。想到張紇從前種種莽撞的樣子,她忍不住一笑再笑。
誰想姬玉輕輕板過她的頭,盯著她的眼睛,怨道:“湄兒,別人在我跟前,心卻不在我這裡。”
早就知道他英挺偉岸,世所罕有,卻沒想到他故作拈酸的模樣,竟是這般魅惑人心!於是,她的臉更紅了,似那才摘下來的鮮果,閃爍著誘人的光芒。
姬玉情難自禁,俯下頭,吻在她唇上。其實,那不過是輕輕一啄,可二人皆被對方超乎想象的柔軟和溫潤狠狠一擊,酥得全身都化了。
最後,顧及可能有人窺視,二人不敢再有造次,只紅著臉相依相偎。
那一刻,嬴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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