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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遇劫(二)
她啞然,不願再細細思量,遂叫來管強,指著地上的李俊道:“管大哥,將他一起帶走吧。”
早在求聘那一日,管強就見過李俊,對此人之厭惡,可說是深入骨髓,現聽姑娘如此吩咐,不免傻了眼。
嬴湄淡淡道:“管大哥,手腳快點,咱們時間不多了。”
“可他是奸相的兒子,又是朝廷緝拿的欽犯。姑娘,咱們給他父子害得那麼慘,救他做什麼?”
嬴湄扶起李俊綿軟的身子,道:“正是因為這樣,我才不想欠他人情。”
管強很想追問自家姑娘,究竟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欠下李俊的人情,然看到她眉宇間的苦惱,便識趣的將話吞回肚裡,乖乖的上來幫忙。
很快,一行人重新上路,但因傷員過多,速度緩了許多。直到天黑,他們也沒能趕到波陽城。嬴湄無奈,只好在城郊的村莊內討個歇腳處。先時,第一家被扣門的村民看見她身後黑壓壓一群人,面上立刻現出恐懼的神情。後經嬴湄和顏悅色的解釋,那戶人家才知道他們是好人,忙騰出地方,請他們進去。然嬴湄一行人人數眾多,無論如何也不能擠在一戶門庭之下。她便請那村民領著她到左鄰右舍再討住處。幸得此地百姓都是熱心腸,他們不單爽快接納,還叫來一個土醫,幫著料理傷員。
不多時,包紮完畢,除無法動彈言語者,凡能起身的,皆親自謝過土醫和諸位村民,次後又找到嬴湄,極謝救命之恩,甚至要將所帶財物贈送與她。嬴湄哪裡肯收,反勸他們養傷要緊。
這時,管強來報,說是抓來的活口已經甦醒。她立即道:“諸位好生休憩,待晚輩去問個明白,錄些口供。明日一進城,咱們就將劫匪的事稟報波陽太守,他必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楚商見她年紀雖輕,但處事幹練,便齊聲贊好。
嬴湄自去關押活口的柴房。那活口一見她身後站著幾個精壯漢子,先就軟了下去。再加上身負箭傷,疼痛難熬;又見一燈如豆,四下裡黑魆魆不可辯狀,頓時悽惶,以為命不保矣。誰想,為首的少年並沒有嚴刑拷打他,倒命人送來熱水,替他挑出箭頭,並利索的上藥包紮。活口不由得大哭起來,之後,不待嬴湄開口審訊,就將所有事情傾囊倒出。
原來,洗劫楚國商隊者非是別人,乃波陽太守石凱。這石凱,原是籍籍無名之輩,十年前,他父親出了一筆錢,給他買下官職,讓他出入仕途。石凱雖不是豪強世家出身,但他為人機靈,善於奉迎上司,很快就在講究門第的晉國混出頭,於三年前被提拔為波陽太守。此人性好貪財,且極其殘忍,他一到波陽,立刻在江陰郡的各個關卡設定暗哨,但凡有來往於晉國的外國商隊,皆要飛鴿傳報於他。次後,他親率貼身侍衛扮作劫匪,專挑那些貨物豐盛的商隊下手。因此,不到三年時間,石凱暴富於晉,堪稱晉國第一富翁。可憐那些僥倖逃生的商人尚不知行兇者乃為江陰郡守,還巴巴兒跑到波陽報案,希冀能擒獲劫匪,奪回財物。誰想,等待他們的,便是殺人滅口,毀屍滅跡。
這個秘密講完,嬴湄心頭突跳。她曾和那些可憐的商人一樣,指望著靠官府作主;若沒有這個活口,她豈不是枉送性命?
嬴湄心底慌亂,草草吩咐幾句,便出到外邊透氣。哪知還來不及平心靜氣,便聽見遠處哭聲陣陣。她本就鬱悶,聞之愈發難受。恰主人出門,她便上前打聽。
主人家嘆了口氣,道:“小爺,那是村尾龐老漢家出了事。唉,我們晉國人生來命苦,連喪家之犬都不如啊。”
“大爺,究竟是什麼緣故呢?”
“小爺,這話說來就長了,老漢我還是帶你去看看吧。”言罷,他領著嬴湄朝哭聲處走去。
不多時,她站在一間破敗的房屋前,看到屋內屋外都圍滿了人。她默默無語的跟著主人家分開眾人,走進屋內。才一進門,便看見一對衣衫襤褸的夫婦正對著地上的草蓆痛哭,旁的人則抹淚相勸。嬴湄低下頭,藉著昏暗的燈火,清楚看到草蓆上躺著一具屍首。那是個女孩,最多十六歲,一雙黑幽幽的眼睛恐懼的張著,死不瞑目。
嬴湄只覺心底一陣刺痛,遂閉上眼睛,不忍再看。
同來的主人家含淚道:“小爺,這女娃叫巧妹,是我們村生得最整齊的姑娘,也是龐老漢最小的閨女。一個月前,郡守石凱郊遊到村口,見巧妹生得標緻,竟將她搶了去。她哥哥不服,追到城裡討還妹子,結果被姓石的命人打死。三天前,司馬王頤大人來到波陽,姓石的就在他的宅邸金谷園設宴款待。那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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