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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翠綠的水草,小河緩緩流淌,不時有嬌小玲瓏的翠鳥輕盈的從河面上掠過,蕩起幾點水花。
河中倒影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清秀臉龐被雜亂的頭髮遮住大半,露出了一雙又黑又大的眼睛,清澈透底。“阿烈,你在河邊幹什麼啊?”少年終於從河中倒影驚醒過來,回頭看見一個苗條的少女朝他跑過來。
少女大約十四五歲的樣子,手裡提著一個竹籃,摸樣還算俊俏,面板黑黑的,而且鼻子周圍有少許雀斑,梳著又黑又長的辮子。
趙烈笑道:“小敏,我也不知道怎麼會呆在小河邊,不過這裡滿目青翠,小河柳下紅堤路,粉蝶逐鶯舞,輕狂年少不知愁,笑看門前江水向東流。”
小敏眼中露出羨慕崇敬的神色道:“你肯定又是偷偷從私塾裡跑出來的吧。”趙烈毫不在意道:“呆來裡面悶死了,我喜歡藍天白雲和碧水青草,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他雙手拉住身後的樹幹,敏捷盪到身後翠綠的柳樹上,垂柳細細枝幹被壓得彎彎的,不住晃動。
小敏柔聲道:“你還沒有吃飯吧,我從家裡帶了幾個大餅給你,趁熱吃了吧,我特地多放了兩個雞蛋。”她從竹籃中取出兩個大餅遞給趙烈。
趙烈輕盈從樹下跳下,笑著接過溫熱的大餅,笑嘻嘻的拉著她手道:“我們去河邊坐著吃,這裡陽光太強,河邊垂柳下很涼快的。”他們坐在河邊,趙烈顧狼吞虎嚥的吃著香甜的大餅,完全忽視了坐在旁邊小敏的臉色比剛才紅潤了很多。
遠處跑來一個少年,氣喘希希道:“趙大哥,私塾張秀才一直找你,他準備親自去你家。”趙烈跳起來大聲道:“什麼?張老師到我家裡去了!慘了,我得趕快回去。”他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
村口破敗的城隍廟乃是村裡的私塾,香菸嫋嫋,老秀才一直在大殿中踱著方步,張秀才原本家道殷實,三歲開始讀書,四書五經是背得滾瓜爛熟,滿腹經綸,弱冠之年考取秀才,少年得志,但那卻是他一生中最大榮耀,從那以後,屢試不中,一輩子鬱郁不得志,家道衰敗,窮困潦倒,一直在這偏遠山村教書。
張秀才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趙烈身上,趙烈才華橫溢,聰穎過人,出口成章,思維敏捷,寫出的文章或詩詞雖說略顯幼稚,但張秀才讀到妙處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拍掌叫絕。張秀才對趙烈傾注了極大的熱情心血,幾乎把趙烈當成了生命的延續。
張秀才多次對趙烈父母道:“趙烈長相雖然清秀,但身材高大威猛,滿臉福相,過目不忘,前程似錦,不可限量。”趙烈的父母看到私塾的先生如此看好他,自然也是滿心歡喜。
趙烈的心思卻似乎並沒有全部花在讀書上,從小就調皮搗蛋,性格好動,根本無法靜靜呆在城隍廟中搖頭晃腦大聲朗讀“子日詩云”,每次只要張秀才一轉身,他就會忽然從課堂上消失。
張秀才為此頭疼萬分,但也無可奈何,因為趙烈每次完成的功課都讓他無可挑剔,歎為觀止,但張秀才卻固執的認為,“欲成大器者,必須正其心,端其行,方才能有所為也。”
趙烈膽大妄為,身材高大威猛,曾經偷偷到附近山上向獵戶學習狩獵方法和技巧,然後得意洋洋到附近山上去狩獵,利用自制的弓箭射殺了數只野雞野兔,甚至用陷阱捕獲了一隻鹿和野豬,失蹤了一整天,害得村子裡的人漫山遍野搜尋他。
趙烈的家庭祖祖輩輩生活在山清水秀的山村,父母守著幾分薄田辛苦耕耘,父親靠一身蠻力吃飯,年輕的時候可是出了名的壯勞力,可以輕易把村頭的石碾子舉過頭頂,父親臉上的皺紋印證了艱辛歲月。母親心靈手巧,溫柔賢良,每天在家織布,日子雖然清淡,但也溫馨祥和,趙烈開朗灑脫的性格也讓父母的臉上隨時露出笑臉,家中充滿了歡聲笑語。
趙烈像只溫順的綿羊般垂頭站立在張秀才的面前。張秀才眼中露出了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長嘆一聲道:“趙烈,你把昨天學的文章給我背下來,然後寫在紙上,如果有一個錯字,你就把這篇文章重寫二十遍。”
趙烈眼珠一轉,臉上露出了怪異笑容,揮墨如潑,不到一柱煙的時間就把洋洋數千言的文章恭敬遞給了表情嚴肅的張秀才。
張秀才接過之後,忍不住在心中讚歎,書法龍飛鳳舞,瀟灑不羈,狂而不亂,折筆隱鋒而為之,如列陣之排雲,如百鈞之駑發,如高峰墜石屈折,如鋼鉤萬歲枯藤,豪邁之氣躍然紙上。
張秀才仔細一看內容,頓時氣得渾身顫抖,趙烈寫的內容亂七八糟,不知所云,狗屁不通,沒有一句是可以成文!他臉色鐵青,拿起放在講桌上的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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