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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張楓即將刺中趙烈的時候,趙烈都會變著花樣射出長箭,張楓提心吊膽一口氣飛奔數里路後,終於輕輕飄落在地上,恨恨凝視趙烈騎著快馬從視線中消失。
趙烈痛苦地伏在顛簸馬背上,已經直不起腰了,腹部流出的鮮血把馬背都染紅了,左手捂住插著匕首的傷口,撕心裂肺的絞痛讓他從急馳中的馬背上摔了下來,馬匹依然朝前狂奔,忍著劇痛站了起來,必須儘快找個地方療傷,不過剛站起來就發現遠方靜靜站著一個人,他的心瞬間就沉到了最低點,現在真的沒有力量再搏殺了。
無影劍林天奇靜靜站在路上,腰間掛著長劍,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沉穩站在道路中央,皎潔月光柔和灑落地面。
撕心裂肺的絞痛讓趙烈無法站穩,索性盤腿坐在地上,咬牙緩緩拔出腹部插著的匕首,默默反手拔出兩把長刀放在腿上,久久凝視,長刀微微顫抖,似乎察覺到了血戰的悲涼,“無邊”開始變得溫熱,散發出暗淡紅色,“冰心”則越發冰冷,瑩白刀身彷彿千年寒冰。
林天奇長劍出鞘,鋒利劍鋒在溫柔月光下泛出慘淡光芒,趙烈終於抬頭冷冷望著林天奇。
林天奇冷笑道:“你兩次把我砍成重傷,這是我生命中最大的恥辱,那時你的功力還不如我,此刻你的功力雖然已經超過我,但你的生死卻掌握在我的手中!”
兩把長刀劇烈抖動,氣氛緊張,一觸即發,撕心裂肺的疼痛讓趙烈幾乎失去知覺,豆大汗水如雨灑落,他用力把“無邊”插在地上,扶著“無邊”慢慢站了起來,鮮血染紅了藍色長袍,咬牙挺直彎曲身子,面目猙獰,右手緊緊握住長刀“冰心”,眼中沒有絲毫(炫)畏(書)懼(網),目光堅毅頑強。
趙烈緩緩道:“殺了我對你並沒有什麼好處,我們之間並沒有深仇大恨,雖然兩次傷在我的刀下,至少你依然活著。”雖然趙烈身受重傷,不堪一擊,可是林天奇雙手全是汗水,竟然不敢貿然出手。
林天奇眼光閃爍,靜靜思索,終於還是沒有出劍,他面無表情道:“放過你對我沒有什麼好處!”
趙烈淡淡道:“英雄劍張楓深得華山掌門喜愛,雖然你是師兄,但卻被他耀眼光環籠罩。張楓天賦極高,外表似乎很堅強,其實內心十分脆弱,他為何要那麼迫切追殺我?因為他心中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林天奇瞳孔收縮,慢慢收回手中長劍。
趙烈繼續道:“只有我能讓張楓身敗名裂,所以張楓寧願放下高傲面具,不惜利用詭計傷我,他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林天奇慢慢把長劍插回劍鞘,微笑道:“希望你能早日康復,抱了這一刀之仇。”
趙烈目光如刀,冷冷道:“我絕不會放過張楓!”
趙烈的額頭不停滾落豆大冷汗,咬牙拔出插在地上的長刀無邊,雙手同時將兩把長刀拋回到身後刀鞘,拋刀入鞘已經爐火純青,滾瓜爛熟,閉著眼睛都可以輕易做到,他拖著沉重身軀一步步緩慢消失在無邊黑夜中,天空明月高掛,月夜迷濛,輕狂多情的性格引來慘痛經歷,他抬頭望向皎潔明月,臉上露出了冷酷笑容,鮮血換來的經驗銘記於心!
春媚花開,江南曖昧溫暖的陽光柔和普照大地。七八個身強力壯的大漢抬著一張富麗張堂皇的八抬大轎,前後跟著十幾個抬著行李的隨從,甚至還有佩帶刀劍的護衛守在轎子旁邊,浩浩蕩蕩走在寬闊官道。
轎子寬大舒適,輕柔如夢地晃盪,兩個俏麗丫鬟細心把手中橘子剝好,剔出表面微細纖維,然後小心溫柔地放到躺在軟榻上的男子嘴中,他身材高大,懶洋洋地斜躺在錦被絲裘中,閉著眼睛舒服地吃著甘甜橘子,悠然自得,正是前些日子被刺成重傷的趙烈。
趙烈也不想過這樣糜爛腐敗的生活,可是身受重傷,不能快馬趕回山水幫,也只有出此下策,一路慢悠悠朝山水幫方向晃盪過去,為了掩人耳目,特地用大把銀子請了幾個五流護衛守在身邊。
藍色長袍整齊擺放在枕頭上,長刀和寒月短弓都用布仔細包好放在身旁,趙烈腹部纏滿了白色繃帶,腰部以上露出了強壯健美的肌肉,上面傷痕累累,印證了逃亡江湖的艱苦歲月,長髮散亂地落隆起胸肌上,身邊的俏麗丫鬟一陣臉紅心跳,趕緊含羞低頭。
糜爛奢侈的生活和貼心丫鬟的溫柔護理讓身體很快恢復,臉色紅潤,傷口已經開始結疤,只是行程略為緩慢,有錢能使鬼推磨,趙烈沒有什麼可挑剔,沿途居然沒有江湖人士騷擾,張楓也沒有能夠發現蹤跡,於是可以安靜舒適地養傷。
趙烈微微掀開布簾,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