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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練空術竟然……竟然連你的衣角都挨不著。”
顧瘦男子正是直心影流宗主石田彰,他和連戰三場、三場皆勝的任逍遙比試輕功,一較之下發覺無論平地掠縱,還是伏高躍低,亦或閃躲騰移都和任逍遙相去甚遠。
他是一派宗主,豈肯輕易服輸,愣是竭盡全力和任逍遙追逐了近半個時辰,累得汗失重襟、幾乎脫力,卻碰都沒有碰到過任逍遙一下,只覺數十年苦練武功,試圖爭奪總掌門之位,到頭來全成一場幻夢,登時萬念俱灰。
任逍遙哈哈一笑,灑脫自然的吟道:“鵬之徙於南冥也,水擊三千里,摶扶搖而上者九萬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逍……逍遙遊!”
石田彰聽得滿頭霧水,脫口問道。
任逍遙口中所念正是莊子所著的《莊子》一書中最有代表性的篇目,充滿奇特的想象和浪漫的色彩,表達了不能為物所滯,只有忘掉自己、忘掉一切,才能達至精神意境中最高的“無己”境界的思想。
扶桑鑑真東渡以來,舉國仰慕漢唐文化,迄今已歷三百餘載,凡高家公卿、世族貴戚無不研習漢學,石田彰自然也讀過此書。
“對,我的這套輕功就叫‘逍遙遊’。”
任逍遙卓然而立,自有一股君臨天下的英雄氣概,這不單是他特別的形相氣質,更因為他穩立如山、淵亭嶽峙的姿態和有如閃電而長駐於眼內的銳利眼神,及其傳遞出來的強大信心。
“逍遙遊麼……好、好、好,中原武學果然奇妙,我扶桑國遠不如矣。”
石田彰悽然一笑,他自認輕身功夫冠絕忍術界,連真宮寺龍炫亦要拜服,今日始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心中百感交集,慚愧無餘。
“石田宗主此言差矣,在下的這套‘逍遙遊’乃集中原三大輕功之所長,輔以北辰一刀流絕學忍影分身術所創,四者缺一不可,對貴國武林的聲望有何妨礙,若非在下機緣巧合,得窺忍術要旨,如何取長補短,把它們融匯為一。”
任逍遙俯身扶起石田彰,神態誠懇的朗聲道,“宗主輕功絕妙,在下佩服之至,自忖所習步法中並無一種能有必勝的把握,方才所以略佔上風全因博採眾長,集各家輕功之精髓,宗主並非輸給在下,而是敗在天下武學手中。”
石田彰一時憤激;原想辭去宗主之為,就此避世隱居,終身不習輕功,聽了任逍遙這番說辭,但覺他言語行事,處處對本派十分迴護,若非如此,直心影流百多年的威名,乃至扶桑武林的顏面,都要在自己手中損折殆盡,定然成了忍術界的大罪人。言念及此,不由得對他大是感激,眼中淚光瑩瑩,拜服道:“任宗主義薄雲天、仁德無雙,老夫既感且佩,直心影流上下願聽調遣”任逍遙忙道:“不敢,不敢,在下年幼淺學,僥倖取勝,深盼他日得有機緣求宗主指點。”
這幾句話發自肺腑,說得同樣懇切之極。
坐在高臺東首的加騰鷹見此一幕,心中十分尷尬,真宮寺龍炫死後,他成為忍術界最有資格問鼎七大派總掌門位置的耆宿,尤其是在聽說真宮寺龍炫遺命任逍遙繼任宗主後,更加堅定了他奪取總掌門的決心——忍術界的王者至尊、扶桑武林的實際統治者豈能由一個宋人擔任!斜眼向南佳也使了個顏色。
南佳也點點頭,長身而起,大步走到廣場中央。
他身量不高,卻生得濃眉大眼,整個人就像鐵鑄似的,無論身邊有多少人,總會一眼就給辨認出來。這不單是因他在額上紋了一條張牙舞爪約半個巴掌大的青龍,更因他特立獨行的風采形貌和充盈著懾人魅力的沉鬱眼神,瘦削的臉龐充盈著自信,神態冷靜自若,面板閃亮著一種獨特的古銅色,那是長期在眼光下曝曬所致,可見平日裡練功練得有多麼辛苦。
任逍遙看他不履沉穩、氣運軒昂,心中先存了三分好感,拱手道:“‘西國無雙’的名頭在下仰慕已久,今日得見實乃三生有幸。”
南佳也灑然笑道:“好說,任宗主大戰戾太子桐瑚,隻身獨力破盡一十七門絕學禁術,老夫倒要領教領教。”
兩人彼此站定,南佳也雙掌一合,又緩緩分開,凝重之中蘊含洶湧暗勁,正是“瀧殆密法”起手式“四海奔流”任逍遙的神色從容不迫,腳下步法輕巧挪移,如風擺柳,腳步錯落,令對手捉摸不透他著身之處。
南佳也沉喝道:“拔劍吧,老夫讓你先出招!”
任逍遙一怔:“拔劍!”
南佳也亦是一怔:“怎麼,你最擅長的不是劍術?”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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