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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少青含笑道:“我們那就走吧”
兩人出了法海洞,裴小霞忽然偏頭問道:“大哥,如果你是許仙,會不會也像許仙一樣,去害白娘娘呢?”
狄少青笑道:“我又不是許仙。”
裴小霞道:“我是說如果咯,你說呢,你如果是許仙,怎麼辦?”
狄少青笑著道:“我如果是許仙,就不會相信法海和尚的話了,不然千秋萬世,豈不永遠落個忘恩負義的臭名了?”
裴小霞喜孜孜的道:“我知道大哥不會的了?”忽然伸過手來,挽著狄少青的臂膀,說道:“大哥,快走啦,我們到下面吃素齋去。”
金山寺的家齋,名弛遐邇,大膳堂上,一開就是數十席,比人家辦喜事還熱鬧。
兩人用了素齋,又趕去焦山,在枕江樓上喝茶聽濤聲。
這——天裴小霞玩得很痛快,如花嬌靨,不時的浮起笑容。
直到傍晚時分,才趕回城中,又去江山第一樓吃晚餐。
這回江山第一樓上自掌櫃,下至堂倌,看到兩人就像來了公主一般,伺候周到。裴小霞畢竟是小姑娘家,喜歡人家奉承,心裡一高興,賞賜也就特別從豐。
一連七天,裴小霞都是一清早就來找“大哥”了,兩人遊遍了鎮江的名勝古蹟。
這是第七天的下午。
江南武館龍門堂堂主胡在田手裡持著兩份紙卷,急匆匆的走出龍門堂,步人武館二門的左首一道側門,(龍門堂在二門右側)經過一道長廊,折人另一道腰門。
門外是一個小天井,階前擺列著兩排花架,清芬襲人。
階上站著一個身穿青布長衫的漢子,一眼看到胡在田,立即迎上一步,拱手道:“在下見過胡堂主。”
胡在田點點頭,含笑道:“兄弟有事晉謁館主……”
那青衣漢子陪笑道:“館主就在裡面,胡堂主請。胡在田跨上石階,趨近門前,就站停下來,輕咳一聲道:“屬下胡在田,有事晉遏館主。”
沒過多久,只聽一陣細碎的腳步聲,走近門口,掀起一層紫絨門簾,現出一個青衣俏麗的使女,輕啟櫻唇,鶯聲唏嚦說道:“館主請胡堂主進來。”
胡在田應了聲“是”,隨著青衣使女走入,穿行過一間擺設雅緻的小客廳,左首是一道圓洞門。
青衣使女轉身又掀起了圓洞門的簾幕,口中說了聲:“胡堂主請。”
胡堂主急步趨人,那是一間書房,一張圓形的虎皮太師椅上,坐著一個禿頂紅臉,細眉長目,鼻如鷹喙的肥胖老者,手中捧著一盞金邊細瓷茗碗,正在輕輕喝著,對胡在田的走入,恍似不見。
胡在田急忙恭敬的趨前幾步,躬著身道:“屬下見過館主。”
原來這肥胖老者,正是江南武館館主,人稱金鷹的金聲望。他緩緩抬了下手,青衣使女急忙從他手中接過茶盞,放到几上,他才口中“唔”了一聲,點頭道:“胡堂主有事?”
這一開口,聲音尖細,雖然尖細,卻有著說不出的威重。
胡在田站在他面前,連頭也不敢稍抬,口中應了聲“是”,才道:“屬下剛才接到兩份報告,特來向館主稟報的。”
金聲望口中又“晤”了一聲,說道:“是兩個參加南北會試的人的資料?”
胡在田又躬身應了聲“是”。
金聲望道:“你坐下來再說。”
左手一抬,那青衣使女立即從几上取起白銀水菸袋,點燃了紙媒,裝好水煙,雙手捧上,一面“忽”的一聲,吹著了紙媒,替館主點菸。
金聲望湊著咀唇,“呼盧”“呼盧”的吸起煙來。
“屬下告坐。”
胡在田在他左側一把椅子上欠著身坐下。
金聲望也不去理他,把一筒水煙吸完,青衣使女接過水菸袋,放到几上,又取起細瓷茶盞,雙手送上。
金聲望輕輕的喝了一口,青衣使女又雙手接過,金聲望才抬眼道:“你說吧!”
“是!”胡在田應著“是”,手中取出一份紙卷,說道:“這是江西送來的報告,鷹潭單家,確有一支住在臨江蛟湖,單逢春父母早故,七歲依靠他舅父,他舅父是個秀才,住在太平街,家中很富有,三年前去世,他報的家世都沒錯,只是他說跟祟仁三山廟一個和尚學的武功,但三山廟的和尚,並不會武,也許是當時在三山廟掛單的和尚了。”
金聲望道:“他今年幾歲了?”
胡在田道:“據他說今年二十歲。”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