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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中似乎並無改變,如果一定要說有何不同……也許是諸小道士都發現自家師父聲音小了,連脾氣都好了不少。以往教任何道法、劍術都是演練一遍,稍有懈怠便會厲聲訓斥。如今若有不懂之處,他竟也會細細講解了。
☆、74他不願成為過去
第七十四章:他不願成為過去
三月下旬;容塵子推掉了諸事;特地帶河蚌去光裕寺的廟會。 。'走的時候河蚌還捨不得清韻和葉甜;但葉甜和清韻卻是知道應多留時間讓二人相處,一同哄勸。當天早上,河蚌吃完早飯;葉甜給她穿得漂漂亮亮的;她便隨容塵子下山了。
光裕寺的廟會是附近的盛會;大街上人群濟濟;容塵子抱著河蚌。她如今仍是個女童模樣;連說話都奶聲奶氣;嬌嫩得很。一個道士當街抱著一個女娃,自然怪異。但恐她走丟;容塵子也顧不得了。
廟會一共三天,光裕寺外一大片空地上全是小吃攤,河蚌高興壞了。容塵子領著她從頭一路吃過去,每樣一份,一樣不落。她從豆腐腦吃到燒肉串,最後被毛血旺辣得慘兮兮的。容塵子給她買了柚子水,她眼淚汪汪地喝了一大杯,吃到最後看見有道菜叫豉椒蛤蜊,她興沖沖地就要點,容塵子趕忙止住,低頭替她擦掉嘴角的辣椒末:“……連這個你也不放過麼?”
晚間,廟會外有戲班子唱戲,容塵子帶河蚌聽了半夜的戲,又帶去吃了豬腳麵,這才帶回棧歇息。河蚌體力本來就不好,這會兒已經累得不行了,但她還在玩著那十幾個顏色、形態各異的糖牛。容塵子抱著她回到房裡,將她放在榻上,打了水給她洗澡。
她將糖牛俱都插在筆筒裡,脫了衣服就往澡盆裡鑽,容塵子不由別過臉去。半晌他抿了抿唇,似是下定決心,拿了香膏替她洗澡。她的肌膚一如從前的光潔細嫩,只是那身子還沒開始發育,小小的讓人不敢妄生邪念。容塵子本就是方正之人,是以他給河蚌搓澡搓得一絲不苟。
澡還沒洗完,河蚌已經睡著了。容塵子怕她著涼,又找了乾淨的大毛巾將她裹住,抱回榻上。
白日裡累著了,這一覺她睡得特別香。容塵子聽著她淺淺的呼吸聲,不覺也一夢沉酣。
次日,河蚌睡到日上三竿,醒來時容塵子早已衣著整齊,桌上擺著早飯。她歡呼著坐在桌前,容塵子替她洗過臉、手,這才坐下來和她一道吃飯。她吃沒吃相,容塵子也沒再糾正:“你以前的武修,都做什麼?”
“武修?”河蚌還小,以前的事零零碎碎記得不全,容塵子細心引導她,“比如你師父,師兄、或者江浩然他們,平時都做什麼?”
河蚌往嘴裡塞蟹黃包:“師父不怎麼見得著的,他不讓我們說是他徒弟,我們都是師兄照顧的。 。'”
容塵子很少聽她提起以前的事,這時候也不打斷,靜靜地替她挾菜。她一邊吃一邊想:“後來他被人殺了,殺他的人都是光著頭的。然後我們就過得特別不好,符禺山的妖怪又多又兇,我們總是被人欺負,都沒有吃的。”
容塵子聽得很認真,河蚌一個一個慢慢地數:“師兄會帶我們去找吃的,對我們還是很好的,只要找到吃的,都會分給我和師妹。可後來……後來遇險,他帶著我逃走,把師妹丟下了。”
她似乎又看見那日水中瀰漫開來的血,微微發抖,容塵子趕緊攬住她。她倒是沒有哭,時間太久了,再如何深重的悲傷,終也會淡:“再後來,我們再遇險,師兄逃走時把我丟下了。四周全是來搶吃的的水族,好多好多。”她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比劃了一個很多很多的姿勢,“我以為自己死定了,可是一隻大鵬叼走了我。它啄不開我的殼,又兼我是內修,便索性帶我一起找吃的。我們吃的不一樣,但實在餓極了,我還是會吃點小鳥、小兔什麼的。後來師兄來找過我,當時我覺得他壞極了,再沒有同他說過一句話。”
那段日子已經很久遠,她奶聲奶氣地講述,容塵子不時點頭。她似乎想到什麼:“後來……後來一次遇險,江浩然剛好路過,他身邊跟著東海的人,水族不敢惹,紛紛逃竄。他救了我,我就在江家住下啦。那時候江浩然還很小啦,才剛剛修成人形,但他是江家的繼承人,所以地位很高。而且嘉陵江的妖怪不多,吃的卻很多,跟著他就可以吃飽了。”
容塵子覺得這中間漏了什麼,那河蚌卻漸漸低下頭:“那隻大鵬鳥……當時真的太危險了,它們把我們隔開了,我水遁到岸邊的時候……沒能帶上它。”所以在後來很多很多年的記憶裡,她總是刻意避開這個人,當他不曾存在過。“我恨了師兄很多年,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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