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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想起了那個模模糊糊的人像,想起那個素淨容顏的女子,她躺在床榻上,像是熟睡,而父皇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
父皇的眼神既溫柔又疼惜,眉宇間有著化不開的惆悵,就連說話的聲音頭透著一股落寞。
這樣的父皇,我從未見過,但在回宮之後,每次去重華殿找父皇的時候,見到的父皇都是這副神情。
重華殿,是一位皇貴妃居住的寢宮,但在父皇平定叛/亂時,卻無端端病故,香消玉殞了。我從未見過個皇貴妃,或許見過,但忘記了。在她薨逝後不久,父皇追封她為靜淑皇后,也是父皇唯一的皇后……
“娘娘,夜深了,您不歇息,皇子殿下也該歇了。”
飄遠的意識被這突然的聲音拉了回來,我愣了一下,沒有回頭,因為知道這話是茉莉姑姑說的。
母妃依然紋絲不動,儼然一尊雕像,過了許久,她才又低下頭來,探手把我扶起來,自己也隨著站起身。
我一聲不吭,抬眼卻見到母妃腮邊有晶瑩的淚水滑落,母妃又哭了。她常常這樣哭泣,無聲無息地淌淚,有時候隱忍不住了,她會摔東西,會大吵大鬧地說著胡話,約莫是些怨怪父皇為何不來看她的話。
而我在一旁默默地看著,第一次看見那場景時,很害怕,後來,見得多了,就麻木了,甚至覺得母妃不可理喻。
我很納悶,既然想念父皇,為何不自己去看父皇,非要在這裡等父皇到來。既然想念,那就該主動。但自從那一次母妃與父皇在御花園大吵一架後,我從未見過母妃踏出過凝香殿。
想起來,時至今日,竟然快四年了。父皇不來,母妃也不出去。
有時,我覺得母妃很可憐,也會怨怪父皇,怪他如此狠心,倘若念在我的份上,至少也該來看看母妃。每次,心裡作此想法時,在看到父皇那飄忽失神的神態後,心裡的怨怪又會不自覺的消散,甚至是在替父皇而難過。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面有種很篤定的念頭,父皇這樣子對母妃,是因為那個女子,那個我在營帳中見到的女子。她似仙女一般,從天而降,為父皇擋劍,最後又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件事,我從未跟母妃提起過,很怪的念頭,就是不想讓母妃知道。
次日,我搬到了養心殿,母妃只送我到凝香殿的大門口,隨後便站在門邊上遙遙望著我,只哽咽地叮囑一句話後,便轉身入內。
“要聽你父皇的話。”
母妃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淒厲地像是再也見不到我了,像交代後事那樣的說著,言語間充滿了惆悵與悲慼,像是捨不得我,又無可奈何,又像是在對我說對不起……
太過複雜的眼神,以致於我一直沒弄明白,母妃說這話的意思,是不是正如這話字面上理解的,要聽父皇的話,無論好壞。
在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有見到母妃。因為功課多了,要學的也多,而父皇也比從前更加熱衷,檢查我的功課,學習情況。
與此同時,在我搬到養心殿的開始,朝中開始議論紛紛,甚至有大臣上摺子,請求父皇立我為太子,大燕國的儲君。
聽聞當日,父皇在朝堂上大發雷霆,並揚言若誰再敢上摺子稟立太子一事,就抄他九族!
我其實不懂那些個大臣安的什麼心,只覺得他們是多此一舉。外公和母妃都跟我說過,說這一切都不必掛心,大燕國的皇位,江山,遲早會是我的,因為我是父皇唯一的兒子,唯一有資格繼承皇位的人。而我需要做的,就是學好功課,學好如何治理江山便可。
而父皇在這件事後也曾語重心長的對我說:昱兒,終有一天,皇位和整個大燕國都會是你的,父皇膝下唯有你一人,你要謹記這一點,無論何人何事,都不能動搖。
父皇說的事實,他確實只有我這麼一個兒子。但後來,從宮人們流傳的說法是,只有嫡出才可以立為儲君,若是父皇要立我為儲君,那麼母妃也會被冊封為皇后,而父皇並不想冊封母妃為皇后。這便是父皇排斥立儲的原因。
但其實,我並不在乎這些,也不想理會他們如何想,包括父皇的話,因為我心底並不熱衷做皇帝。每次看見父皇再燈下批閱摺子,被大臣們氣的鼻孔冒煙又無處可發的樣子,我就覺得累。想到日後自己也要面對這樣的事情,便更加的反感。
我曾把這個念頭,偷偷告訴從小跟著我伺候我的太監趙瑜。
他說:殿下現在不喜歡,不代表日後不喜歡,許是殿下現在沒有感受到權利的you惑,所以覺得無所謂。
我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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