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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笑笑從這一天起,不肯再跟任何人說話,也拒絕再見任何人。她每日都躺在床上,背對著人,不言不語,亦不再流淚。
她的淚水,在再見君嘯白,在回想起過去的那些回憶之後,就似乎完全乾涸了。
她痛恨自己,痛恨命運,亦痛恨改變她命運的這些人。
她絕不原諒,任何一個,包括自己,在內。
她原本虛弱的身體,變得更加的贏弱不堪。若不是有腹中的孩子在支撐著她活下去,她也許會連絕食這樣的法子都能想得出來。
可是現在她連死都不能夠去做,因為這個孩子,她只能屈辱的活下去。她可以毀滅自己,但是,在經歷了這幾個月的孕期之後,她已然明白,自己無權連他也一併毀滅。
可是,就算明白這些,也不能讓她感到一絲一毫的好過。
她明明痛恨這樣的自己,毫無決斷,亦沒有半分傲氣可言。
對於溫無雙,她既恨又厭惡,一分一秒也不想看見他。可是,偏偏,每天還要接受他的探脈。哪怕她只以後背對著他,依然能夠感覺到,他銳利清冷的目光,一層層的剝下她單薄的外衣,嗤笑著她的軟弱和矛盾。
對於君嘯白,她自感無顏再相見。過去的種種回憶,對於她而言更像是一種凌遲的極刑。
那種痛楚無可言說,就如同自己親手打碎的一樣最心愛的琉璃器皿。當那些仍舊美麗的碎片擺在自己眼前時,其實想要努力的拼湊起原來的模樣,可惜,卻連伸手的勇氣都沒有。
那曾經有多美好,現在,就有多難堪,就有多痛楚。
不知道溫無雙與君嘯白到底達成了什麼樣的協議,總之,這兩個人都在蘇州別院內住了下來。而且,就連施家父子也沒有離開。哪怕是龜縮在自己的寢室內,裴笑笑依然能夠感覺到,這偌大的別院內其實充滿了殺機和虎視眈眈的目光。
☆、幻滅(2)
她被人嚴密的保護了起來,房間內任何一個有尖銳質感的東西都被收走,連她簪發的簪子等首飾,都全部都清走。
他們害怕她自殺,所以,就連溫無雙都不再逼她。她不說話,也沒有人再勉強她。
只是每日,他們都會在早晚的時候,各進來看她一次。然後在她長久的沉默中,退出這間屬於她的房間。
時光,就在這樣的灰暗與絕望中,一天天的過去了。
當新年的炮竹聲在院子裡響起的時候,裴笑笑才知道,自己穿越過來之後的第一個春節,這一年,就這樣渾渾噩噩的度過了。
每逢佳節倍思親,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思念誰?甑家的親人,尹家的親人,還有定安王府的那些人,他們都是她穿越過來之後在這裡遇見的。但是,這些人,她現在統統都不能見,也不想見。
她不想見任何人,只覺得這樣的自己,如此不堪的姿態,出現在誰面前,都是一種莫大的難堪和羞愧。
裴笑笑腹中的孩子越來越大,算算日子,也快七個月了。她想起之前溫無雙對自己說過的,這孩子一定會在孕足七個月之後早產。
而最近孩子已經漸漸減弱的胎動,讓她不得不收拾起灰敗的心情,專注的關心起他來。
除了臥床休息之外,她開始嘗試在房中行走,而這一起身,走到梳妝檯前面才發現,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她不但是肚子大的出奇,自己的臉原來也浮腫的十分厲害。因為久不見陽光的緣故,蒼白而透明,如同白玉一樣的質地上面,卻沒有一絲生氣,兩丸漆黑的瞳孔之中,毫無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應有的靈動,卻似一灘死水一般,波瀾不驚,猶如枯井。
裴笑笑慢慢的掉轉過去,心中一痛,亦是一陣嘆息。
想著腹中可憐的孩子,一如自己的心情一樣抑鬱的過著。自己身為母親,既孕育了他,卻為能讓他在腹中擁有過多少開心的日子。
這才是他人生的開頭呢,雖然不曾出世,可是畢竟也擁有著鮮活的生命。誰說胎兒會不懂母親的心情,自己這般沉溺於自己的痛苦之中,可有為他考慮過多少?
推開窗欞,走到窗邊,看著院子裡迴廊下四處擺放著的盆景。遠遠的有一片梅林,此時正在傲雪盛放。那幽幽的香氣沁人心脾,裴笑笑這才猛然發覺,原來世間依然奼紫嫣紅,只是到了自己這裡,才變作了斷瓦殘垣。
裴笑笑叫人找來筆墨紙硯,第一次,她才驚覺,自己竟然沒有給孩子想好一個名字。
他都快要出生了,她竟然都沒有想到要給他取一個名字!
自己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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