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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悻悻坐倒,我手拄下巴,一股悶氣在心中激盪。
他蹲了下來,凝視著我,深情不容忽略。“潔兒,你知道,你知道我的心意如何。不要再說這樣的話,我也不願意見你受苦。”
“對不起,我累了。”懶得跟他多說了。他站起身,默默離去。
很無聊耶。林策的事很多,只是在吃飯時出現了一下;一桌子勉力作出的菜,都是我愛吃的。殷勤地替我夾了一碗頭的菜,他卻只是隨便用點就笑咪咪地看著我。
“看什麼看,你這樣我怎麼吃得下去嘛。”拍下筷子,我惱了。
別開臉,我卻看見他眼裡的傷心。有點點內疚,我端起碗,故作輕鬆地說:“林策,你怎麼吃這麼少?你還是不是男人哪?”
他微微一笑:“我還有事,你慢慢吃吧。”
這一去,深夜他又出現。坐在床沿,他雙眼明若晨星,卻嚇了我一跳:“非禮啊。”
“我擔心你發病,別怕,我不會怎樣的。”他彷彿很累,柔聲說著。有個陌生男人在身邊,我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聽著林策悠長的鼻息,我哭笑不得地說:“林策,你是不是應該回你屋了?”
錦帳上淡淡的珠光映出他深情的眼:“我就在這兒陪著你好不好?在這兒還住得慣嗎?”
心裡有點酸楚,他對我,也不是不好,只是,我的心已經不在我這兒了。
“林策,對不起。你不用對我這麼好的。我……”哽咽半聲,手已被他拉住。“我什麼地方比不上他?除了他認識你比我早外,我什麼地方比不上他!你告訴我,好不好?”林策的聲音因激動而走了樣。
掙不開手,我只好任他拉著:“林策,你並不瞭解我,我們見面的時間太尷尬;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也會覺得我水性揚花的,不是嗎?更何況……”
“不要說了!”林策低吼,指出如電,就點了我穴。抱我在懷裡,他的心跳得很急,抖抖索索地伸手解我領釦。
說不了話的我悔不自勝,早知道就管他去死。解了會兒,他頹然罷手。“潔兒,你別哭。我見不得你流淚。”抹去我臉上淚水,他一掌抵在我後背,源源的暖意傳來。“睡吧,明天說不定你就好好兒的了。”
躺在床上,我神思恍忽,帳頂的繁重花紋像一重重旋渦,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林策就坐在床沿。在屋裡走來走去的,是個高鼻深目,黑髮綠眸的老頭。
老頭的話還在我腦海迴旋,我已經是連哭都哭不出來了。我並非(炫)畏(書)懼(網)死亡,出生入死對我而言已有心理準備;只不過,為國為民,那是得其所哉,像這般不明不白,實在讓我難以坦然。
“你是不是服了雪蓮?很多雪蓮?你完了。就算你是我徒兒的小媳婦,我也救不了你了。為了壓制寒毒,敦多布給你用瞭解連環,這藥跟雪蓮犯衝。雖然你是沒怎麼發作了,可毒聚集在一處發不出來,更是兇險。沒辦法了,你最多隻有半年之命了。”
林策臉上的是什麼?淚水?我閉上眼,再也不想看。
“師父,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可惜了,自從老魔話說完,林策吐了口血後,那珠玉一樣的清音就成了破鑼。
“沒有!臭小子,明明喜歡人家嘛,就不要下那麼重的手;既然下了重手,就該馬上帶她來治。現下,看你怎麼辦!”老頭氣呼呼地,怕是踢倒了椅子。
“林策,我恨你。”喃喃地,我自言自語:“我才二十歲,我不要死。文,你在那裡,救我啊。”扯起被子,我終於嗚嗚哭。
“哭什麼!不要哭了,哭得老子我心煩。”老頭怒罵一句,踢踢踏踏地離開了。
被子被林策拉下,拿衣袖擦擦我的臉,他低聲說:“不是還有半年嗎?咱們再去找大夫;我師父沒什麼本事,治不好也不稀奇。明天我們就啟程,中原也好,海外也罷,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
“你他媽以為你是誰!上帝啊,你說不死就不死?早幹什麼去了?要不是躲你,我也不至於成現在這樣!我討厭死你了!”本來就快氣絕身亡的我,找到了出氣包,朝林策拳打腳踢。
以這時代的交通條件,區區半年,怕還沒走出新疆,我就成一縷冤魂了。
他沒動,任我踹。“你放心,我再不會讓你一個人孤零零的了,不管去那兒,我都陪著你。”他的手,輕輕抹我的淚。
“林策,反正,我也活不長了,你就讓我走吧。我只想,在生命的最後,能讓我愛的人陪著我。”再也沒力氣了,我停下來,怔怔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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