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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拍拍他的肩,我說:“霖布,你們膽大是好事,可是也要看情況。像你們昨天那樣偷跑,會讓家裡人著急的,知道嗎?小男子漢要能夠保護親人,不是讓親人著急,你明白嗎?”
霖布點點頭,吶吶地說不出話來。十五還是沉沉睡著,小嘴微微翹起,臉上粘著草葉。我忍不住伸手去替他拿。哎呀,怎麼這樣燙!
俯下身子,我學著以前媽媽一樣,用眼睛去試溫度。高熱。我著急了,用力推他:“十五爺,醒醒,快點啊。”
他咕噥幾句,卻沒有睜開眼睛。握住他腕子,脈博緩慢;翻開他眼瞼,瞳孔縮小。典型神經精神型毒蕈中毒。
“霖布,你們路上吃了什麼?”我問呆呆看我動作的霖布。
“我們肚子餓,吃了點草叢裡的蘑菇。是生吃。”霖布想了半天,回答我。
我手頭沒有解毒的藥物,食物中毒靠的是催吐。收好東西,我抱過十五,捏開他的嘴,伸手進去掏他咽喉。吐出來的東西不多,已經快二十小時了,再拖延下去可不得了。
“還記得十五吃的是那一種嗎?”我一邊讓十五吐,一邊問霖布。
霖布呆了半響,搖搖頭。這就糟糕了。
擰開叢林王刀柄上的平鐵,我拿出消炎藥,餵了他兩粒。古代人從來沒有服過西藥,效果應該會很好的。
看看樹下狼群,並沒有散開的意思。十七隻,我也沒把握啊,要有槍就好了。狼這玩意兒,特合群特團結,不殺光我們是逃不了的,可殺光,我沒那本事啊。
只有放火一途,可是燒起來我更不確定自己能不能逃出火場,要是引火燒身或者燒到了牧民的家怎麼辦?
可是十五的時間拖不起了。
拿出刀鞘側邊的鎂塊,我點燃了火,用的是十五身上的衣襟。裹在長樹枝上,我用力擲出去。如我所料,點燃了我先前割下的草。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時間,大火熊熊燒起,臥在土包上灰白色的狼王一聲長嚎,率眾避開,卻沒有走遠。我咬牙,用腰帶捆起十五背在背上,看了看霖布,我卻為難了。一個八歲的男孩,能跑得動嗎?雖說我能負重五十公斤越野,可兩個人要怎麼背。
火勢越來越大,狼王慘叫幾聲,悻悻而去。我招呼著霖布往樹下滑。小子看了看,小臉煞白,卻鼓起勇氣,學著我的動作溜下來。
拉緊霖布,我開始狂奔。順著風跟著火跑。
沒一會,霖布越來越重,我幾乎已經是拖著他了。不能停啊。抱起他,我的速度無可避免地慢了下來。“對不起,小李子姐姐,要不,你放下我好了。只要能救了十五舅就行。”小子緊緊摟著我的頸子,猶豫著說。
“少費話。”我喝斥一句,繼續狂奔。
跑了大約四十多分鐘,下雨了。這草原真他媽的啊。抖開雨衣,蓋住十五,剩下的部分我用手撐著,讓霖布在下面避一避。
看著纏綿的細雨,我心急如焚。“霖布,你能不能撐一撐,自己走?”我不確定地問。
小子沒說話,只是大力點點頭。
我解下十五檢視。還是昏睡不醒,呼吸心跳都不正常。
正準備重新背上十五,霖布緊緊拉住了我的衣襟,聲音顫抖得厲害:“姐姐,有狼。”
我回頭一看,不知什麼時候,又有一頭孤狼站在雨裡,目光兇狠地盯著我們。
讓霖布抱著十五,把雨衣頂在他們上,我撥出叢林王向狼衝過去。我沒時間跟它對峙了。
該死的狼,放棄了我徑直朝兩小子撲上。
跟在它後面,我氣急之下,扯住它的尾巴,手起刀落,一下斬斷。它嚎叫一聲,轉身向我撲過來,左手架住,右手的刀就勢剌過去,如中敗革;我的手已經被狼咬住,特警隊訓練中有硬氣功這項,我雖然不是高手,運起氣來它卻輕易也咬不斷;忍著劇烈疼痛,我一刀抹斷黑狼咽喉。狼雖死,牙齒卻仍然緊緊咬合,撬下狼牙,甩開死狼,我拿出急救包,先口手並用紮上止血帶,撕開衣袖,發現了四個頗深的牙印。託硬氣功的福,倒也不是很厲害,但是犬科動物的狂犬病就比較讓我頭痛。我可不想變成條人形瘋狗。可這裡真是無法可想,連能燃燒的東西都沒有,我只能自求多福了。
倒上止血粉,我讓霖布替我在十五身上撕了塊布草草包紮起來。在臂上裹了點雨衣布,我重新背起十五,牽著霖布往前走。
細雨中的草地,潮溼粘滑,很不好走;霖布高一腳低一腳卻始終跟上了我。心裡很是欣慰,揉揉他的頭我表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