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部分(第2/4 頁)
劾,就算最後定不了大罪,只在天子臣僚面前顏面掃地卻是必定的了,往後也不用在官場混了。至於後面第三樁,那魚陽所言也並非虛空恐嚇,確實有這麼一條法令在。
如今全民經商蔚然成風,滿朝大小官員,上從皇親國戚,下到地方官員,雖曉得有這麼一條禁令在,只十之七八都有在暗中另闢財路的。淡梅曉得便是自己的母親秦氏,從前瞞著父親手上也是有幾個鋪子的。皇帝雖心知肚明,只法不責眾,只要沒鬧出什麼事,也就睜隻眼閉隻眼而已。
記著自己剛到此處的那年,父親有日回家,提及到朝中有個李姓光祿大夫的事。說那個光祿大夫得罪了個御史,被揪了出來手握幾十家鋪子營商,證據確鑿,最後不但被免職罷官,連鋪子也為官府所剿收。
父親當時提那事,雖不過是藉機訓導秦氏及兒子媳婦萬勿步其後塵,只也可見當需要時,這確實是條罪名。似徐進嶸這般從前本就非正統科舉出身的官員,真若被牽扯了出來,且連名下部分產業也被這般詳細列了上去,被御史參奏一本咬著不放的話,後果真當是可大可小。
徐進嶸為人謹慎,在外亦是不顯山漏水。既入了官場,似這種事情,從前應當是有所防備的。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才會弄得今日這般被動局面?且看這魚陽的說話口氣,竟似如今這密信還被壓住一般。
淡梅一時心亂如麻,低頭沉思了片刻,終是勉強壓下心中紛亂,抬眼看著對面魚陽道:“郡主想必不是特意過來只與我說這個的。還有何話,一併道來便是。”
魚陽見她竟仍這般鎮定,心中也是有些佩服,便收起方才面上笑意,正色道:“你所言極是。他運道不錯。那密信如今正被截在我父王手上,尚未上達天聽。若是旁人,自然不需這般多事,直接呈了上去便是。只我父王從前就對他甚是重看,惜他之材,不欲斷他後路,這才特意知照了他一聲的,端看他自己如今的意思了。”
話既到此,淡梅心中已是雪亮了。那老王爺從前在京中是出了名的重利貪財,只怕如今看重的不是人材的材,而是資財的財吧?若是收攏了徐進嶸為自己所用,便不啻是得了聚寶盆,何樂不為?至於這魚陽郡主……
“妹妹從前在京中之時,想必也是聽過些我的傳言吧?”魚陽見淡梅盯著自己,淡淡笑了下,道,“我十五歲時嫁了尚書府上的狀元郎,人人都言我得了個翩翩如意郎君,只又有誰曉得他新婚夜後便再未入我房中?你曉得為何?”
“他不喜女子,只喜好與男人廝混,寧可露腚在男人□做盡醜態也不願多瞧我一眼。”魚陽冷笑了下,伸出尖尖蘭指彈輕輕掉了方才喝茶時沾留在杯口之上的一片茶葉,“我又豈會是自憐之人?外人都道我與那侍衛有私,便是有私又如何?他懂得憐我惜我。男人可以尋歡作樂,女人家便不可隨心而動?他下作無度,染了下疳病死,那是自作自受,與我何干?最最好笑的是到了最後竟都算到了我頭上,言是被我活活氣死,這才英年早逝,真當是可笑至極!世上男子大多無恥,我初嫁之時年少無知從了父母,再嫁便由不得他們了。有看中的便嫁,若無看中,寧可最後剪了發修行去!”
淡梅想起從前自己聽到的有關這魚陽的諸多傳聞,不外乎是才情風流,未想竟也有這般的隱情……
“今日我既到了這裡,便也不再遮遮掩掩了。兩年前我偶在王府見過他一面,便心存仰慕,立志非他不嫁。妹妹不是我說你,他今日有這般禍事上身,究其根源,都是妹妹你的不是。男人家的心思在外,哪裡會盯著自家後院不放?你既是他的正妻,怎的不拿出手段彈壓住這些妾?實在看不過去,叫人領去賣了便是。但凡你有半點為他著想的心思,便也不會弄出這般的事情叫人當把柄揪住了欲對他不利。妹妹若覺著我說得不對,姐姐便朝你陪個不是,當我沒說便是。”
魚陽一雙妙目看著淡梅,目光裡滿是不解。
淡梅默然,一直到出了這丹楓閣,坐在了回去的馬車上,魚陽的話仍是在她耳邊不住回想著。
她對徐進嶸的心思,不言而喻。如今她特意過來,應也是覺著等到了千載難逢的機會,所以這才與自己攤牌的吧?想起她方才最後說的話,淡梅長長嘆了口氣,閉目靠在了馬車廂壁上。
魚陽到底適不適合徐進嶸,淡梅不曉得。但是她知道,徐進嶸有了她這樣的妻,卻真的算不上一件幸運的事,所以到了現在,才會有這許多的不如意,才會身心俱疲,不管是他,還是她。
作者有話要說:~~~
七十三章
魚陽自那次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