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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的那個無賴張小七仿似在自家籬牆之外晃悠過幾圈。
張小七遊手好閒,家中只有年邁父母,乃是本村人人見之皺眉的懶漢,時常混在城中爛賭,家中更無妻兒。淡梅從前剛住此處時,那張小七便對喜慶打過主意,被她拿了鋤頭罵走,後又經王大娘找到了裡甲,給遞了些錢,裡甲尋到了張小七痛罵一頓,這才收斂了些的。如今莫非竟是他心生歹意,偷了這綠牡丹?
淡梅到了村頭張小七家,果然不見人。他那老孃破口便罵兒子是個趴路頭挺屍的貨色,說昨夜出去就一直就沒回,巴不得都別回了,她也好得個清心。
張小七他娘扯住淡梅便不住訴苦,淡梅心中已是明白,無奈只得陪了片刻,這才脫身離去。
喜慶憤憤嚷著要報官,終是被淡梅阻住了,她如今最不想的就是與張小七這樣的無賴糾纏,把事情鬧大。只是景王那裡,看來真當是和這綠牡丹無緣,只能待明年重新培植一株再送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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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這回都派人細細查過了,回來報說,本地種花有名些的婦人,一是東門官橋的崔三娘,一是錢塘門梅家村的一婦人。那崔三娘年紀不小,自然不符,梅家村的那位,雖年紀相當,卻是個帶了兒子的寡婦。聽裡甲說,家中還有個兄長,想來也不可能是夫人了……”
姜瑞小心地回報這幾日查訪得來的訊息,見徐進嶸眉頭緊皺,自己心裡也是嘆了口氣。
徐進嶸沉吟片刻,終是揮了揮手,有些疲倦道:“你先跟我一道回淮楚吧。留下人,在這裡繼續留意著景王便是。”
姜瑞恭聲應了聲是,見他起身從桌案之後起來,負手慢慢出去了。
尋了她這許多年,徐進嶸早已經從一次次的希望到失望間起落了無數回,當初的急切和焦躁到如今也已漸漸成了透心的疲倦。之所以還這般不放棄,為的只是一個在夜半時分經常跳出來磨礪著他,卻又讓他心中泛出一絲酸楚的念頭:“天若叫我尋到了她,我就……”
天若真叫他尋到了她,他就如何?
他會憤怒譴責過她的冷血無情,然後轉身決然離去,還是會將她緊緊抱住,告訴她他真的願意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只要從今每天一覺醒來,睜眼就能見到她正安靜地臥在自己的身側?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必須要找到她,讓自己有一個了斷。
淮南路尚有許多事情亟需他處理。在此已經盤桓了多日,他需要回去了。想起那日西湖之側偶遇的楊煥,如今的杭州府府尹,他微微猶豫了下,終於還是決定過去招呼一聲再離去。那位小公爺,是個至情至性之人,這一點他從前就知道。只不過如今事過境遷,物是人非,從前種種,恍如隔世,他兩個才能這般把酒言歡。
楊煥聽得門房來報,親自到了衙門前迎了他進去。兩人坐定,聽他說要離去,過來不過是特意來告別的,有些惋惜道:“既到了此處,便再多留幾日又有何妨。你若真有什麼難處,說來便是。我既是此地首官,多少也有些用的,若是能幫,必定不會推辭。”
徐進嶸笑道:“此番過來,本已是違了規制的,哪裡還敢再多停留。楊老弟的心意,我心領了。”
楊煥曉得他是不願說出內情了,也只作罷。兩人又敘了些話,約定日後時常往來,見他要告辭,突然想起個事,便笑道:“你既到了此處,臨別之際,我這地頭之人總得表示些心意。我曉得你家中金山銀山滿坑堆,那些俗物自然是入不了你眼。前兩日有個屬官過來拜會,曉得我不收財禮的,他倒狡猾,竟是叫人抬過來了一株綠牡丹。你曉得牡丹在此地本就不易栽好,且竟又是前所未見的綠色牡丹,真當有些稀罕了,莫說你那淮楚之地,便是天下繁華的京城,只怕也是……”
“那綠牡丹可還在?可曉得出自何人之手?”
徐進嶸起初還有些不在意,越聽下去,臉色便越凝重起來,竟是不顧禮數打斷了楊煥的話。
楊煥見他神情急切,一怔之下,摸頭道:“牡丹如今就在後院之中。我給買了下來,本是想著討好我家夫人的,不想反被她訓了一頓,說這般名品,她又不懂栽花之道,萬一栽死了那就糟踐了,如今竟成了個燙手山芋。你若有意,帶去便是,正好幫了我的忙。只是出自何人之手,這卻不曉得了……”
“那送花之人必定曉得,快帶我過去問下!”
徐進嶸已是站了起來。
楊煥極是驚訝。片刻前見他還是面帶微笑,神情自若,怎的一聽到這綠牡丹便這般沉不住氣了?想起他死死隱瞞不說的此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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