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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下來。想了想，霍去病必須馬上就醫才行，靠他們自己是肯定走不出這片山林的。於是摸了摸衣袋，還好哨子仍在。趕緊拿出來放到嘴巴邊上一吹，一對雕就應聲出現了。

如顏從身上撕了一塊衣料下來，湊到雕兒面前，“去，把它交給上面的人。”

那雕就叼著布直衝蒼穹而去。他肯定會派人來救他們的，至於這段時間，就只能靠自己了。

如顏小心翼翼把霍去病移到了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下，上下左右仔仔細細看了看，只有左腿上有一處明顯的傷口，已經現了血肉，顯是傷得嚴重。從那麼高摔下來，幸虧下面有人墊底，不然保證也是血肉模糊。身上沒有傷口，看來那些血都不是他的。只是不知道有沒有受內傷。想來想去，又搖晃了一下安寧鐲，雙手一起晃動，她記得母說過的，這是“九死一生”。

沒心沒肺以驚人的速度出現在瞭如顏的眼前，驚恐萬分的眼神。

“快去弄些止血致傷的草藥來，要快！”

如顏說完，沒心沒肺又飛快地竄入了樹林子裡。

霍去病現在只覺得身體已不屬於自己了，全身火燒火燎的痛，胸口猶如壓著一塊的石頭，連呼吸都極其困難，相比之下，腿上的傷反倒沒那麼疼了。他不說話，只勉強睜著雙眼看著如顏忙碌。

如顏做完這些，癱軟在了地上，心裡緊張得要命，一個勁喘著粗氣，臉上的淚水早已經幹了，黏巴巴粘在臉上，很是難受。害怕，這是安靜下來，第一個鑽入她身體的感覺。

她轉過身看著霍去病，見他半眯著眼睛看著自己，突然覺得安心下來。

莞爾一笑，“你還好嗎？感覺如何？”

霍去病一愣，模糊中彷彿看到無數飛舞的精靈，他伸出手來，想要撫摸如顏的臉，卻在半空中無力墜下，如顏急急接過他的手，放在自己臉上。

“我很好，沒有比現在更好的了。”霍去病艱難地說著。

如顏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你怎會掉下來？”經過一番折騰，如顏這才想起，當時霍去病離崖邊有一段距離，怎麼著也不可能掉下來的呀。

霍去病笑笑，卻並不答她的話，如顏看著他滿足的神情，心裡出現一個驚恐的猜測。

“你自己跳下來的？為何？”

“捨不得~”霍去病有些哽咽，似乎失卻如顏的痛楚比他此時帝痛要重上百倍。

“你傻啊？”如顏哭得洶湧起來，一邊哭一邊教訓他：“我若是死了，你跳下來，我也不知，我若是活著，你跳下來，又如何救我？”

“是啊，怎麼就沒想到呢？當真是傻了。”霍去病裝作迷糊，自嘲道，讓如顏不禁止住了哭，好笑又惱怒地斜眼瞧他。他確實覺得她的話有道理，但內心堅定，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是會跳下來。

“疼嗎？”霍去病突然皺著眉頭看著如顏問。

如顏一愣，這才發現，自己身上也被樹枝割破了好些地方，有的傷口血已經幹了，有的大概是剛剛移動霍去病的時候又裂開了，還在滲著血，之前沒有發覺還不覺得，現在只覺得這些傷口炸炸的。

“不疼。”如顏一抹眼淚，笑著對霍去病說。

“真的？”霍去病眉頭皺得更緊了，關切著就想要坐起來，無奈一動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誒，你不要亂動，我真的不疼，一點兒都不疼。”如顏急急按住他，也不敢使力，嘴裡不停安撫他。

霍去病好一會才停止咳嗽，呼吸仍是急促，但已經安靜下來了，慢慢閉上了眼。

這時，沒心沒肺叼著一大把草藥回來了。如顏取過來，應該要把它們搗爛了，讓藥汁流出來才有藥效。左右看了一下也沒有找到適合的工具，想了想，就統統往口裡一噻，咀嚼起來，滿口的乾澀、苦腥，最後整個嘴巴都麻了，才把一堆稀巴爛的東西吐到了手中。

霍去病張開眼，正看到如顏扭曲的表情捧著一堆草葉末子，見她看看了他的傷口，又朝沒心沒肺叫了句水，沒心沒肺就又去了。

這次要比之前快得多，一下子就叼著一大片捲曲著的葉子過來了，水量並不多，但是對於如顏來說已經足夠，她輕輕給霍去病清洗了一下腿上的傷口，血跡汙泥掉了大半，拭了拭，才把手掌裡那些流汁的草藥一點一點敷在傷口上，霍去病只覺絲絲，麻木席捲。如顏猛的把掛爛的衣袖扯下來半截，一圈一圈纏好，最後緊了緊，打了個結。剩下一些草藥末子，看了看，就忍著痛往自己身上新鮮傷口上抹。

如此完畢，剩下的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