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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顏一面欣賞著昆明池的皓皓春光,一面往池中的豫章臺去。
到達豫章臺,已有些累了,便在此歇腳。忽而遠遠瞧見一身勁裝的男子也在池邊遊走,定睛一看,卻是她有心要找的人。
如顏派人把他請來,又屏退了左右,因有些話有些事必得私下裡說,卻不料,他倒先朝自己拜禮。
“臣李敢,拜見李婕妤。”
“李敢,你我舊識,何必如此?”
如顏每每思及莫離,便深覺有愧於他,這幾日春狩,她總想著,要尋個機會把莫離的遺物交給他,也不枉她死前的交代。
李敢聞言,泛起一絲酸澀的笑,沒有作答。
“你坐,我有話同你說。”如顏開門見山,兩人私話畢竟還是不妥,她不想浪費多餘的時間。
李敢起身,在如顏對面坐下,靜默不語。
“李敢,我一直欠你一聲抱歉,當年若不是我,莫離也不會死。”醞釀了一下,如顏終於鼓起勇氣。
“李婕妤不要自責,我想,這是莫離自己的選擇。”李敢聞言,心頭一痛,抬眼轉首,望向寬廣的昆明池,眸光閃爍。
“我這一生,最愧疚的,便是沒能護著這個妹妹,反而讓她為我送了命,然,我這一聲,最慶幸的,也是能有這個妹妹。莫離,是個好女孩,跟你,也是良配……”如顏說著,有些哽咽,眼眶也溼潤了,多長時間了,她都不敢去回想當年的事。“有時候,我真的很恨我自己,也很怨她,為何要為我擋那一刀,為何偏偏死的那個不是我!”
李敢驚詫回首,就看到兩行清淚自如顏眼角滑落,她似陷入了深深的回憶,語音顫抖。
“若是可以,我當真想用自己的命換回莫離,換來你們的圓滿。李敢,我對不起莫離,更對不起你!”如顏說著,噗通一聲跪倒在李敢身前。
“如顏,你莫跪我!莫離拼死救你一命之時,也定不想將來看到這一幕。”李敢大驚,想要扶她起來,又覺不妥,只好連連退讓。
“是,莫離心善,定不會讓我如此,但我卻不能不做!沒能守護莫離,我對不起你!”如顏說著,又朝李敢拜下。
“如顏你再拜我,讓我日後有何顏面再見莫離?”李敢已經駭然,只好不管不顧,將如顏拉起身來。
如顏悽然一笑,若不以此謝罪,那我還有何顏面生存世間?
“坦白說,當初回京聽到那個噩耗,我簡直跟瘋了似的,可我一刻也沒有怨怪過你,因為我知莫離,我知你在她心中的份量。”李敢一字字說著,猶如破開過去的傷口,寸寸鑽心。
“可是我卻沒能做好她的姐姐。”如顏搖頭,滿是悔恨,到死也沒能為她做過什麼。如此一想,便記起她臨終前的交代,摸摸衣袋內的東西,慢慢拿出來。
“這是莫離臨終前託我交給你的東西,是她一針一線親手縫製的,我一直沒有機會,如今能送到你手中,我也了卻了這樁心事。”
李敢聞言,愣愣地回過神來,從如顏手中接過香囊,呆呆地看著看著,眼中的神色重重變換,從最初的痛心難受,到震驚不已,再到怒不可遏……最終,李敢憤恨地拽著香囊,仰天大笑起來。
如顏詫異地望著他,滿是不解。
“這是莫離死前交代你做的?你確信她是讓你交給我?”李敢猩紅的雙眼,猶如插入芒刺般猙獰地看著如顏問道。
“是,這是莫離臨終前說讓我交給……”如顏頓了下,回憶到,那時莫離話還沒有說完,難道不是交給李敢?如何可能?如顏頓覺驚悚。
李敢看到她的神色,已然明白大半,淒涼地冷笑了兩聲道:“這香囊上繡的是匈奴文字,你應是認不得,否則怎會將它交給我。”
“不,不可能,”如顏不願相信,“我當初見過這香囊,問她繡的可是你的名字,她並未否認啊?”如顏也跟著激動起來。
“是,她如何可能否認,因為這繡的兩個字是,去病!”李敢陡然激動大撥出聲。
如顏恐懼得晃悠了一下,頹然坐下。
“去病!哼”李敢搖頭冷笑,痛心疾首道:“她到死念著的人還是霍去病!”言罷,他將香囊狠狠甩在地上,眼睛裡滿是撕心裂肺的銳光。
去病?去病!如顏喃喃重複,一遍遍想,一遍遍回憶,思緒一片混亂。
“我,不,是替姐姐擋,我是為霍,去,去病做的!”
“裡面,有,有個香囊,求姐姐,幫我,幫我把它交給,交給……”
如顏淚水湧出,莫離,我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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