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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汗,似乎她柔美的睡相之後風雷隱動,驟雨將至。
他的吻落在她的頰上。她睫毛閃動,眼瞼下閃出明媚迷濛的柔光,模糊辨出眼前的人形便露出燦美至極的笑容,他心中痴痴迷迷,向下吻至她香唇,而她亦宛轉迎合,但忽然一記噁心,未及完全閃開,便吐了他一身。
皇帝作聲不得,看著宮女們為她忙忙碌碌,看她嘔吐得十分辛苦,好象其情洶洶似的,便問道:“怎麼了?”採藍道:“回皇上,娘娘這兩日總有些積食,常常嘔吐,昨夜更因鬧刺客,未曾睡足,直到午後方才吃了一點香糯米粥,這時大約又積住了食了。”
皇帝道:“該不會是上次餘毒未清?”採藍道:“太醫看過了,並不認為是這樣。”嘔吐本是懷孕初期的表現,那時雲羅好好的並無反映,不承望她都反映到日後了。等到收拾完畢,雲羅倦極又睡,皇帝枯坐良久,無趣地走了。
雲羅不由得冷笑起來,他這一日心情極惡她怎麼看不出來,但是心情壞透了就要她為他尋著開心,聽他的所謂訴苦所謂不得已,乃至抱著更大的奢望,她卻一點沒有這樣奉陪的興致,更不想給他半點希望。他的心裡越是浠浠瀝瀝下著雨,她的陰霾才能夠略微化解。
皇帝茫然不已,毫無方向在御園走了一陣,心情愈加糟糕,想到賢妃有孕,剛才還讓她受驚一場,賢妃一向善解人意,倒不如去走上一趟。
博山爐裡點上一把瑞腦香,奉上賢妃親手泡製的香露,坐在榻後為他按摩,含笑道:“臣妾愚篤,只學了兩招按摩的手法,便不自量力拿來效顰,皇上勿怪,只望皇上舒展放鬆心神,臣妾願即足矣。”
“賢妃手法不錯。”皇帝讚道,“香露也好,就是你這裡的瑞腦香,也勝似別處一些。”
賢妃精於制香,但是皇帝跟前,她始終未曾盡展其才,今天所用的瑞腦香,也不過是宮中常用的香,但經她的手製作出來,香味尤其精純,皇帝聞慣了這種香,一下子便辨別出來。賢妃只微笑:“皇上過譽,臣妾不敢當。”
皇帝嘆了口氣:“如今還是你這裡好些。雲羅朕只盼她能早早把那個孩子生出來。”她懷的是他的骨血,他心裡早就愛煞了,可是就為了這個至今安安穩穩躲在孃胎裡的小東西,他和她親熱也不是,心心念念惦記著分寸,疏遠又不能,熱了再冷下來那種滋味卻簡直是個噩夢,好容易柔情遣綣,她不是睡覺便是吐,若說坐在一起聊聊天談談心罷,雲羅偏是紋絲不懂得應對,這種日子過得苦惱極了,但是計算她的日子還有五十天左右,還有得熬。他想等那小東西生了出來,他一定要好好給他點顏色看看,但是不知到時雲羅是否不依,想她自己象個孩子,還抱著個孩子同他嘔氣的情形,唇角止不住便勾了起來。
方夢姬暗自嘆息,卻引著他的話頭道:“臣妾魯鈍而訥言,遠不及趙姐姐風趣三言兩語能令聖上解頤,大呼痛快。”
皇帝嘿了一聲:“淑真還好,但是朕對著她就覺著一股子金戈鐵馬的氣息迎面而來,和她打雙陸,倒象是進行了一場殺伐。同是將門之女,賢妃的性子柔婉得多。”
聽起來是四平八穩,不過皇帝提起雲羅那家常化的語氣和笑意,顯得見與眾不同,就算對趙淑真也是直呼其名,唯是對她賢妃長、賢妃短,她從沒聽他叫喚一聲半句她的名字,她心裡酸溜溜的突然有點不是滋味,只是以她的性子,雖然是羨慕人家,也終究不會說什麼。
“賢妃,朕有件事託你。”皇帝已被燻得陶陶然,按摩得渾身舒泰似乎是半睡半醒之間,說了這麼一句話。
方夢姬急忙肅然應道:“是,皇上請吩咐!”
皇帝笑了起來:“不必這樣緊張,沒有大事,朕只是要你,平常多到慈元殿走走,多陪陪朕的母后。”
方夢姬雖是不解,但還是答應下來:“是,侍奉太后原是臣妾本份。”
“母后心中藏有一事,彷彿極是苦惱。但朕總要知道那是一件什麼樣的過往,才能夠替母后分憂。”皇帝深邃的眼睛裡睡意全消,炯炯地盯著這個目前看來唯一善解人意,最能幫助他的妃子。
方夢姬卻沒料著是這麼一件為難的事情,不禁猶豫。皇帝道:“你諒必瞭解朕所指為何?”方夢姬道:“臣妾略知,想是與太后大相國寺遇刺有關。”皇帝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將白衣少女的事與她說了,甚至把顏妃之事也說了,至於顏妃和太后曾經有過的關係,自然是略而不提,但就算她果真分毫不知,以賢妃之敏,自也能輕鬆猜到。
方夢姬沉默半晌,道:“臣妾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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