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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野種，滿街的小孩子都可以欺負我，拿東西扔我……”

喬容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她背過臉去。

展顏默默看了她片刻，從包裡拿了張紙巾遞過去。她忽然覺得自己的鼻子也有點發酸，為當年走投無路受人欺凌的孤兒寡母？不，她明明該討厭她們的——她們正起訴喬軒的父母，貌似也是自己的對立面，可是她辦不到。

“別想了，過去的事已經過去了！”展顏低聲說。

“過去了，可是那還沒完哪！”喬容用紙巾擦了擦臉，抬起有點紅腫的眼睛看著展顏，“你知道這是我第二次告喬天陽了吧？”她的話裡已經把“我爸爸”改成了“喬天陽”，聲音裡有刻骨的恨意。

展顏儘管很驚詫，卻沒有做聲。嫁到喬家的時間不長，但是她已經學會了一項最基本的技能——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絕不多說一句。

正文　第十九節　統一戰線　（四）

喬容冷笑了，“你和喬軒結婚才不久，他們怎麼會告訴你呢？很多年前我和我媽就告過一回，那時候我要上學，我媽實在養不起我，就進城找喬天陽要生活費，可是她很不幸遇上了梁芷柔。我媽被一頓臭罵，周圍圍著梁芷柔請的一大堆觀眾，梁芷柔把我媽以前做的錯事揭出來，在大街上罵了她個狗血噴頭。我媽錢沒要到回去就病了。病好後請人寫了訴狀告喬天陽，要他擔負我的生活費，還有付清以前的。打官司的結果我們又輸了，但是法院讓他們以後負擔我的一半生活費，於是梁芷柔把我接到了喬家。”

展顏想起梁芷柔說的：我心腸軟把她接到了喬家。不管出自什麼原因，看來這是事實。

“你知道我在喬家過的什麼日子嗎？”喬容嘿嘿冷笑，“我在喬家生活了一年。那一年的每一天的日子都可以用‘度日如年’四個字形容。和喬軒一起洗全家的衣服，打掃衛生，星期日就做大掃除……”

“喬軒？”展顏聽到這裡不禁叫出聲來，他那時多大，就要一起做那麼多家務？這些事怎麼不見他提起？

“最折磨人的是不許我回家看我媽，只要發現一律爆打。有一次我偷著回家見了我媽，回來就被梁芷柔揮舞著菜刀追趕，那時候我才十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