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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有錢也不過是商人,你家老爺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
“喝!老爺是朝廷命官?難道妾身不是朝廷封的誥命嗎?這些年若不是妾身苦心經營,單憑老爺那幾兩銀子的供奉,咱們能有今天的日子?老爺不說自己沒有官威,反倒回家來對著妾身耍性子?”王氏也不簡單,立刻瞪著眼睛把話給頂回去。
龔尚仁反倒被老婆說的無言以對,又長嘆一聲,悶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語。
“老爺如今在這裡唉聲嘆息,倒不如反客為主,打點了禮物去南宮世家的別院恭賀。親王和郡主駕臨,好歹也是無上的榮光,是給她南宮世家臉上貼金的事情。你身為當地的父母官,若是虛懷若谷,不計前嫌,前去恭賀,豈不更說明老爺大度?老爺若是臉皮薄,不願就去,就當妾身沒說罷了。”王氏說完,便要起身,回自己房裡去。
“夫人,夫人一一”龔尚仁聞聽此言,一肚子的氣便洩了出去,忙起身拉住王氏的衣袖,笑道:“夫人既如此說,便該陪為夫同去。北靜王為夫是領教過的,這位冷麵王爺說起話來惜字如金,想從他的嘴裡探聽到什麼訊息,那是比登天還難。為夫愚鈍,還是有勞夫人同去,也好在那小郡主跟前探探口風才好。”
“哼,剛才還氣勢洶洶的,這會子又這樣。叫我那隻眼瞧得上你!”王氏點了點龔尚仁的額頭,又吃的一聲笑了起來。
於是這一對夫婦梳洗打扮了,備了一份厚禮,坐了車往南宮世家的別院來。
這日南宮世家的別院十分的熱鬧。門前頂級奢華的馬車停了足有二十多輛。那些中上等的馬車都不好意思往門前停,只好遠遠地停到院牆的拐角處。龔尚仁的馬車到了門口之後,南宮家守門的家人淡淡的上前來,對著龔尚仁夫婦行禮,只告訴車伕,把車停到那邊角上去,又問龔尚仁要請帖。
南宮世家對外聲稱請了當地十大名流前來為北靜王和郡主作陪,實際上趕來巴結的,又何止二十家?姑蘇城素來便是金粉繁華之地,凡是有些名頭的商家,哪個不在姑蘇揚州一帶設分號?而北靜王乃是天子近臣,許多三品四品的朝廷大員都巴結不上,何況商家?
龔尚仁夫婦看著這陣勢,心裡邊就像是翻了五味瓶。剛才還說什麼朝廷大員?人家南宮世家看門的下人都懶得跟你多說一句話。如今這朝廷大員還值幾個錢?真真慶幸今兒沒穿著官服來,果然那樣,可能越發的丟人。
龔尚仁夫人見那家人大有拿不出請帖就不放人進去的架勢,便上前一步,輕笑道:“這位家童大概是不怎麼在外邊走動的。我家老爺姓龔,乃是姑蘇府尹。麻煩你進去通稟一聲,我們再次等候。”
此話一出,南宮家的下人便客氣了幾分,到底是給官家一點面子,便陪笑道:“既然是大人來了,快些請進吧,今兒人多,奴才的眼睛都不夠使了,也沒認出大人來。還求大人見諒才好。”
龔尚仁夫婦今兒原也不是來找事的,聽著家童這樣說,少不得忍下這口氣,先進去再說。
有道是,朝中有人好辦事啊,這次能有機會見見北靜王和晉陽郡主,乃是天賜良機啊。所以這南宮世家可謂一呼百應,南宮世家偌大的別院裡,一時間也是歡聲笑語,絲竹悅耳。
家童頭前帶路,帶著龔尚仁夫婦一路穿花度柳,直奔著別院的陶然居。因此時宴席已開,眾位賓客都已經入座,所以一路上龔家夫婦也無心思欣賞兩邊擺放的名貴菊花,更無心思閒言碎語。只匆匆跟在那家童的身後,幾乎不曾小跑著,進了陶然居的院門。
所謂陶然居,乃是南宮別院一處秋景所在。此處一片幾十間屋宇都坐落在一座人工堆砌的假山之上,拾階而上,這假山上巧石林立,形態各異,竟然都是天然的湖石,石間楓紅杉翠,點綴著幾棵海外品種的花樹,樹下依著山石走勢,擺放著各色的盆栽菊花。此時暮秋,風過處,帶著寒霜之氣,而那一盆盆菊花,便越發顯出傲霜的品格來。
未及進院,便聽見裡面說笑聲隱隱約約,雖然尚在國孝中,然江南一帶天高皇帝遠,便有些人不大在乎。況且南宮家世代行商,卻無人在朝為官。雖富卻不貴,因此也沒那麼多計較。
客人分男女而坐,院子裡搭起了高高的戲臺,男客們都陪著水溶坐在一層,一共十六張小高几,配著太師椅一溜排開,上面各色山珍海味,珍饈佳餚,數不勝數。女客們都在二層,因二層沒有大的廳堂,所以眾人分開坐,南宮老夫人配著黛玉坐在正中,兩邊十餘間屋子裡,乃是各家的奶奶們,商家婦無封號者,無人敢稱夫人,太太等字樣。所以這些女客便都成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