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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自封幽王,那湘雲妹妹想來也是個王妃了。”
“王妃倒是還算不上,雲廷冀雖然自封幽王,私鑄銅錢,改官職,但到底還不算一國之君。皇上和北靜王英明果斷,斷然不會讓他靖南侯得逞。”探春的話帶著幾分豪情,又信心百倍的看著走在前面的兩個男人。
黛玉淡笑,卻不答話,只吩咐路平:“去叫廚房準備酒菜,各色菜品點心,務必精緻。”
路平忙答應一聲,住了腳步,吩咐後面跟進的管事。探春見黛玉不答話,只好又說起閒話。幾人走了一段路,眼見著菊園便在眼前,大片的菊花高低不同,參差不齊,爭芳鬥豔開在黃昏金色的陽光中,別具風情。
探春見了,連聲讚揚,步入菊花叢中,摘了一朵墨菊在手中把玩,又回首悵然嘆道:林姐姐,可曾記得當初咱們在大觀園食蟹賞菊時,做的那些菊花詩嗎?
黛玉心中一凜,亦感覺幾分惆悵。想想當初一眾姐妹如今各自東西,都有各自不同的結果,還有寶玉至今下落不明,也不知是生是死,逢此戰亂之年,像他那樣的人,不知以何為生。一時間心裡刺啦啦的微痛,竟然說不出話來。
水溶見黛玉臉色微變,忙停住腳步,等黛玉走到近前,方伸手握住她冰涼的雙手,低聲問道:“走了這麼遠的路,是不是累壞了?”
黛玉輕輕搖頭,眼圈兒卻忍不住紅了。
水溶暗暗地看了探春一眼,心中恨不得立刻把此人趕出去,但卻又不好直說。少不得自己扶著黛玉,轉身道一邊的石桌邊上。紫鵑早就拿了錦墊放在石凳上,水溶扶著黛玉,讓她慢慢坐下,然後吩咐紫鵑:“去端熱熱的湯來。”
紫鵑忙答應一聲轉身下去,不多時果然端了一盞稀露薏米粥來,半跪在黛玉身邊,用湯匙喂她。
李雲緙早就感覺到水溶的冷落,只是暗暗地瞪了探春一眼,怪她亂說話攪了自己的話頭,原本他是想同水溶商議一下,如何揮師南下,先剷除李雲綬餘黨,再收服東南雲廷冀盤踞之地,最後再戰西南,把南安郡王收服,一統天下的事情。此時黛玉身子不適,水溶無心跟自己這個無兵無將的皇上說話,他也只好忍著。
水溶隻眼看著黛玉吃了半碗薏米粥,臉色稍微好轉了,方長出一口氣。回頭對李雲緙歉然嘆道:“皇上贖罪,臣妻身體虛弱,恐怕不能陪娘娘賞菊,還是讓她回房歇著吧。”
李雲緙忙點頭道:“很是很是,倒是朕疏忽了。北王妃有孕在身,還是先回房歇息吧,這裡有下人伺候就好了。蕉妃也先回宮去吧,朕還有要事痛王兄商議,天色已晚,你也不宜在外多加逗留。”
探春一愣,想不到李雲緙素來對自己言聽計從,這會兒倒是有些翻臉的意思。只是如今他再不得勢也是皇上,終究是自己的靠山,時刻都得罪不起,於是忙福神答應著,同黛玉告辭。
黛玉知她此次來不過是為了解藥而已,如今已經給她,想來以後也了無掛礙。便起身相送,出了菊園後,黛玉止步,路平則帶著幾位管事送探春離去。黛玉則回頭看了看和李雲緙說話的水溶,便徑自坐了竹椅小轎,回竹影閣休息去了。
竹影閣翠竹依依,竹下亦用小花盆栽著些許小小的雛菊,淡藍色的花兒趁著秋日的涼風輕輕搖曳,纖弱嬌媚。黛玉從竹影閣門口下了竹椅小轎,扶著紫鵑的手慢慢的進院門,看著院子裡的翠竹,越發想起原來大觀園的瀟湘館,想起往日種種,寶玉的臉便又浮現在眼前。
不知為何,最近這些日子,黛玉總會莫名其妙的想起他,每每想起他,心中某個角落便會隱約的疼痛。如今再經探春提點,黛玉想起當初寶玉吃了螃蟹座螃蟹詩時,寶釵諷和,眾人一起說笑的情景,心中越發不是滋味。
“主子,小心腳底下。”紫鵑見黛玉走路心不在焉的樣子,便小聲提醒她。
“紫鵑。”黛玉忽然站住腳步,看著頭頂翠色的竹葉,悠悠的問道:“你可會想起當初的光景?”
紫鵑一愣,看看這幾桿修竹,便明白黛玉所指,亦是心頭悵然,勉強笑道:“主子如今越發多愁善感,想必是被肚子裡的小主子給鬧的。”
“雖說他們一個個待我極為刻薄,但細想起來,寶玉待我,原還是不錯的。只是有些事情,他亦是力不從心罷了。如今不知結局為何,是生是死,看看三丫頭每日歡顏笑語,倒像是自在的很,真真不知她心中到底做何感想,又作何打算。我雖未外人,亦時常想起往事,何況她?”
“主子何必多想這些?蕉妃娘娘素來性格闊朗,今兒還提及湘雲姑娘,奴婢瞧著她,倒沒有什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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