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到桌案前,執了狼毫又有些猶豫不決。
“老供奉,我這妹妹的病,到底怎樣?”
“哎,二爺不問也罷,老朽行醫幾十年,救治過的人沒有數千也少不到哪裡去,但總沒遇到這位小姐這樣的病情,真是讓老朽為難啊。如今她這身子,又受了極重的風寒,便更加艱難了。如今且先把這風寒除去,剩下的病根兒再從頭細細的料理方好。只要她能少思慮,少煩憂,這病便有望可治。”
“如此,請老供奉開藥方吧,我們家老太太的樣子您也瞧見了,若是我這表妹有什麼好歹,她老人家必然是受不住的。”賈璉連聲嘆息,如今這家道,哪裡還經得住大事?這林姑娘倒也罷了,果然有事,也花費不了多少銀兩,若是老太太的事兒出來了,只怕傾家蕩產也難以支應。
其實賈璉的擔心是有道理的,古人很多大戶人家,不怕紅事怕白事,也不單單是因為一個歡喜悲傷吉利與否的問題,實在是這白事喪葬之禮,卻有很多講究。像榮國府這樣的人家,若是老太太沒有了,那勢必要大肆張揚著傳送。別的不比,起碼要比當初秦可卿的葬禮要風光些才說得過去,不然便是閤家不孝,這閤家不孝的名聲若是出來,這賈門子弟無論是官場還是商場,可都不好混下去了。
而事實上,但就寧國府來說,當初賈敬的葬禮便沒有及得上可卿的葬禮,雖然此事後來頗遭世人非議,但那畢竟是寧府的事情,賈璉卻不用操那些閒心。但如果榮國府這邊賈母過世,若是那葬禮風光連賈敬都不及,恐怕這可就難堵悠悠眾口了。
人家不但會說賈府子孫不孝,還會議論賈府家道中衰,內裡空虛,這樣的非議一出來,那可是非得出大事不可。
且不說賈璉心裡的一層層的擔憂,卻說著老太醫開了藥方,把方子交給賈璉,便拱拱手,起身告辭。
賈璉忙接了方子送老太醫出門,又換來隨身的小廝,叫去藥方照著這方子配了藥來,送到茶坊去煎。又送著太醫出了大觀園的角門,方才迴轉。因天色已晚,他料想老太太已經回房,便使了個婆子去回了賈母的話,自己回房去了。
因鳳姐兒身上不好,晚飯後早早歇下,賈璉回來,便也不進正房,只鑽到秋桐的屋子裡跟她廝混一場,喘息平復後,秋桐靠在賈璉的身上撒嬌賣痴的問道:“二爺緣何忙到此時才回?害的奴家好等。”
“寶貝兒,如今多事之秋,你就少挑剔些吧,今兒林姑娘病得厲害,老太太都親自去了瀟湘館,沒把你們這些人都折騰起來也就罷了。爺我一個人跑前跑後的辛勞,你不說安慰著我,還來挑我的刺兒?”說著又把秋桐摁倒,繼續行他的樂事。
秋桐便咯咯的笑著,張狂至極。平兒因出來走動,聽見廂房裡這樣的聲音,便皺了皺眉頭,回房後又看了看睡在床上的鳳姐兒,暗暗地嘆了口氣,便去自己的床上睡下。
第二日一早,賈母又使了鴛鴦去瀟湘館看黛玉,瞧瞧她昨晚用的藥可見效等語。鴛鴦便出了榮慶堂往瀟湘館走來,一路上也不敢留言大觀園裡絢麗的秋景,只管悶著頭往前走。待走近瀟湘館附近時,直覺這一帶千竿碧竹鬱鬱蔥蔥,秋風吹來,竹葉颯颯作響,卻比別處更覺得寒冷,於是禁不住抱住了肩膀,踏著碎石甬路,快步前行。
黛玉用了那太醫的藥,身上的熱退了許多,卻渾身痠痛起來。早晨只吃了點燕窩粥,便歪在榻上閉目養神。鴛鴦坐在她的身邊,但見她神色憔悴不堪,臉上全無一點往日的光彩,竟像是大勢已去之人,於是一陣心酸,便轉過臉去,偷偷的捂住了嘴,把眼淚硬硬的逼回去,方回頭陪笑著說了幾句寬慰的話。
“姑娘好生養著,老太太又讓奴婢給姑娘送了西洋參來,還有這上等的燕窩。老太太心疼姑娘跟什麼似的,如今姑娘就算是為了老太太,也要好好地保重自己的身子,姑娘說是不是呢?”
黛玉便慘淡一笑,輕輕點頭:“姐姐的話我都懂,姐姐回去跟老太太說,我已經好多了,早起也吃了點胭脂米的粥,雖然因昨晚發熱的緣故如今身上酸酸的,不能去給老太太請安,但風寒已去,想來著病也去了大半兒,等我歇過這一天,明兒若是好些,便去給老太太請安去。”
“姑娘好生養著,老太太說了得了空兒便過來瞧姑娘。”
“這卻不敢,老太太有年紀了,怎能讓她老人家跑來跑去,姐姐一定替我勸著,請老太太也務必保重身子才好。”
鴛鴦又同黛玉說了一會兒話,見她有疲倦之色,便告辭出來,自去回賈母的話。
卻說賈政當日聚齊重門客相公,讓寶玉賈環等人各做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