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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這可如何是好?”水安焦急萬分,偏偏王爺不在的時候宮裡傳出懿旨,別的事情還好說,只是這林姑娘,明明是王爺心尖子上的人,如何能隨意送進宮裡去?永福宮的主子向來刻薄,備不住要使什麼壞心,這可如何是好!
“紫鵑,取了披風來,我們進宮去。”黛玉見水安左右為難,心中反倒安靜下來。此時若是耽擱了,只能給水溶找來災禍。好歹他曾救了自己一命,雖說父親的死可能與水家有關,但那畢竟還沒有定論,南宮傾城一面之詞,不能證明什麼。這一瞬間,黛玉的心裡千頭萬緒,掙扎之後的決定便是:此時不能連累水溶。
“姑娘,這……”水安心中明白,若是黛玉不去,便是抗旨,貴妃的懿旨也是旨,違拗了,便會惹禍上身,可憐了林姑娘,但願此去有驚無險。
“總管,麻煩你叫人弄些清水來,給我淨淨手。”黛玉又平靜的對水安說道。
“是。”水安答應一聲,心中對黛玉的鎮靜自若感到欣慰,暗歎自家主子沒瞧錯了人,林姑娘雖然軟弱,但也不是個怕事的主兒。於是心中也鎮定下來,轉身吩咐身邊的下人:“快準備給林姑娘梳洗更衣。”
下人便立刻行動起來,端了溫熱的水,拿來梳妝的文具匣,開啟鏡臺,遞上象牙梳子,胭脂水粉皆是上等,還有杜鵑叫小丫頭把竹影閣裡黛玉叫紫鵑平時弄得玫瑰露,桂花水,紫茉莉花種研磨的的粉兒,還有水溶平日裡叫人送來的一盒子名貴首飾來任憑黛玉挑選。
黛玉淡淡一笑,對眾人說:“一概不要,越簡單越好。這羊絨披肩也收去吧,弄一身中等面料顏色素淡的衣裳來即可。”
水安會意,忙叫人去準備。黛玉坐在水榭裡,重新洗了臉,把髮髻梳理整齊,只簪一根尋常的青玉簪子,丫頭們把涼亭四周的隔扇關上,閒雜人等一概遠遠地候著,紫鵑服侍黛玉換了衣裳,方從裡面出來。對水安輕笑道:“帶我去吧。”
水安點頭,暗暗地對著身邊的一個小廝打了個手勢,意思是叫他想辦法儘快通知王爺。而他自己則送黛玉去了前面,見著劉公公客套幾句話,又暗暗地塞了五十兩銀子,瞧著黛玉帶著紫鵑一人上了宮裡打發來的車輦,一直送至大門外,遠遠地看著那車輦隊伍消失在街道盡頭,方長嘆一聲,轉身回府。
此時水溶一身墨色衣衫,坐在一家酒館的單間裡,同一個尋常百姓模樣的人說話。因小酒店的生意不怎麼好,此時亦不是用飯時間,所以冷冷清清,沒有生意。
小單間設在二樓,一溜兒半遮半掩的小單間靠著窗戶,樓梯拐角處又被店主人設了幾套桌椅,以防客人多的時候沒出坐,臨時坐著吃吃茶,等座位的時候用。此時椅子上卻靠著一個黑衣人,雙手抱著臂膀,靠在椅子背上閉目養神,正是水溶的貼身侍衛小三兒。
“主子,這乃是回紇族的文字,意思是,通知收信人,九月十八,獵物會離巢出動。”那布衣打扮的人其貌不揚,手中捏著一張小小的紙條,說話也十分平靜。水溶聞言卻全身一震,九月十八,獵物離巢?這不是在說皇上嗎?這是誰在向西藩報信?難道他們要做對皇上不利的事情?
“主子,可還有什麼吩咐?”
“沒了,你出去的時候小心些,你的眼睛與常人不同。行事要千萬小心。”水溶抬頭,看了一眼一身布衣人,仔細看時,不難發現,此人的眼睛乃是灰藍色,清澈如泉水一般,鼻子高聳,面色比天朝人白了許多,只是頭髮卻是黑的,與回紇人不同。原來此人並不是天朝大漢民族的人,而是西方回紇人和天朝子民的混血。
那人答應一聲轉身離開,坐在外邊的黑衣侍衛悠然的睜開眼睛。看似不經意的環顧四周,實則六識全開,把方圓幾張內的動靜都聽了個仔仔細細。
一刻鐘後,水溶方從單間裡出來,和侍衛交換了一個眼神,輕輕點頭,轉身慢慢的下樓去。路過櫃檯前是,順手丟下十幾文前,淡淡的說了一句:“今兒這茶不如原來的好。你這生意做得,越來越差了。”
掌櫃的和小二都連連欠身,陪笑道:“是了是了,小的下次一定給爺上好茶。”
第47章 寧玉碎素手批逆鱗
黛玉一身水色寬袖素衣,雲髻低綰,玉簪斜插,素顏如玉,卻更顯眉如遠山,哀愁淡淡,目橫秋波,愁光點點。
走在硃紅色宮牆之間的漫長甬路上,黛玉極力的讓自己的脊背挺直,下巴微微揚起,而目光卻稍作低垂,只看著一丈以外的青石路面。
前面領路的是永福宮的總管太監劉喜兒,三十多歲的年紀,白淨的臉皮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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